“没有那么简单呢。”
穆暮身子后仰，笔直的后背紧紧贴着沙发靠椅，微微扬起头，眯起双眼，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面前的咖啡。
“那件事，和我有关。”
穆暮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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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想，伦理的利己主义和自私，有没有区别呢。如果有，哪一种更能让人接受呢？
与穆暮的接触让我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伦理的利己主义，更多地去考虑自己，对他人是利是弊，全看对自己有没有利益。而自私，更倾向于一种损人利己。
这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对于他人的态度。
一个纯粹利己主义者，会为追逐更好的生活而努力，他会因为隔壁邻居家的花园比自己家的漂亮而去修建更大更美更壮观的花园，甚至推动花园设计的发展。
但是，一个自私者，会因为垂涎邻居家的花园，而在半夜悄悄翻墙过去搞破坏，偷走对方花园里引以为傲的罕见花卉，拿去修饰自家花园。
这就是损人利己。
毫无疑问，穆暮是个利己主义者，她毫不掩饰得对我，让自己过得更好有什么错呢？
如果换做沈微琪，她会：因为我要过得更好，所以你们都不能比我好。反之，我已经过得那么惨，你们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换言之，源于世界观与方法论这种哲学上的分歧，让穆暮与沈微琪，站在了分岔路上。
序幕是一次普通的聚餐。
那是半年前，刚刚回国的穆暮约上好友沈微澜和九哥聚餐，沈微琪也一同来了。
穆暮在高中时期见过沈微琪，那时沈微琪还只是个学生，穆暮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地步，没想到几年后再见，沈微琪的变化如此巨大。
穆暮：当时微澜站在妹妹沈微琪身后，像一个自卑的丑鸭，沈微琪高高扬着头，面带得意笑容，环视餐厅：“这里挺不错的。”
穆暮：我觉得这丫头有点虚荣。但，好歹是朋友的妹妹，就没有当回事。
那顿饭吃得还算开心。只是有一点让穆暮觉得不太舒服：沈微琪有五分之四的时间在向穆暮打听她的生活，一边端茶倒水，伺候得殷勤，态度谦恭得几乎要低到尘埃，剩下的五分之一时间则主要忙着拍照。拍食物，拍餐厅，拍穆暮和自己。
另外两个人，则被她完全晾在一边。
穆暮拢了一下长卷发，抿一口咖啡，笑着问我：“你觉得她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决定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的眼睛闪了一下，然后避开我的视线。”穆暮挑破我的伪装，继续笑着看我。
我有点尴尬，只能出自己的猜测：“大概，想要和别人炫耀吧。”
毕竟沈微琪的家庭条件很一般。而且，根据穆暮的家世，大致能猜测出当时吃饭的餐厅等级一定不低。
穆暮咯咯笑了：“你呀，聪明是聪明，但也做不成太大的坏事。”
我点头。
然后问：“她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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