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县城中心的河埠客运码头边,金恩华有点失望,送行的人中没有向美兰,昨天本来好了的,现在身边却只有陈刚和赵燕。
金恩华望着码头的入口处发楞,被少女的痴心和爱慕所惊醒的钟情,原来是如此这般的震颤和挂念。
他有点不高兴。对即将开始的新工作的憧憬和喜悦,多多少少被向美兰的缺席冲淡了。
陈刚不敢开口,暗中扯扯赵燕的衣角,赵燕摇摇头,她也不明白向美兰为什么没来。
客轮的尾舱响起了柴油机的轰鸣声。
一个穿着草绿色工作服、嘴上叨着香烟的年轻人站在岸上嘶叫着,“开船啦,开船啦。”
"谢谢你们俩来送我,回去吧。"金恩华对着陈刚和赵燕道。
年轻人跑了过来,一边解着缆绳一边喊道:“华哥,上船啦。”
金恩华跳上了徐徐离岸的客轮。
陈刚喊道:“班长,有空我到月河看你去。”
金恩华对着岸上挥手。
年轻人靠在金恩华身边,“华哥,那是你同学吧,女的好漂亮哟。”
金恩华笑骂道:“五,你怎么变得这样油里油气了。”
五开心的笑着,“改革开放了,我也开放开放。”
"你爸呢?"金恩华问道。
"老头提前退休了,在家享福呢,"五嘻皮笑脸的道,“华哥,你现在当官了,以后可要罩着弟啊。”
"罩你格头,你要干坏事照样拿你,"金恩华从包里拿了两包五一香烟递过去,“我待会先上岸回家,行李你帮我送到公社里去,交给啥人都行,就我明天上午去报到。”
五喜孜孜的接过香烟,“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客轮突突地响着,沿着弯弯曲曲的月河慢悠悠的向前晃动。
金恩华的思绪,终于回到了家乡。
河村座落在月河边上,那四间紧贴着河岸而建的木屋,就是金恩华的家。
爷爷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用力的吸了口烟,有点得意的笑着,“好烟啊,这是乡长送的香烟。”
金恩华笑道:“爷爷,别这么,人家会笑话你的。”
爷爷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高兴,这河村都有一百年没有当官人了,想不到我老金家这回露了脸,可惜你奶奶不在家,不然咱可要大庆一番哩。”
"我二叔二婶他们呢?"
"这不包产到户了么,自家田里的农活耗不了多少时间,你二叔在青西镇干泥水活,你二婶也过去帮忙了。"
"三叔他们都好吧?"
"你三叔还不是老样子,学校里照顾他,现在你三婶在学校食堂打打杂什么的。"爷爷到这里叹叹气,“唉,就是你四叔,又不知道他飘到哪里去了,承包田都是你二叔帮着收拾的。还有你老叔,家里女娃都仨个了,还要生,现在又躲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两口子在哪儿?”
金恩华劝慰着爷爷,陪着了会话,这心里头装着明天上任的事,有点坐不住了,“爷爷,你先息着,我看看金叔去。”
"恩华,你可要干好,别让全公社的人在背后骂我们金家。"爷爷的脸变得严肃起来。
"爷爷,放心吧。"金恩华抚着爷爷的肩膀道。
"你去吧,晚饭咱爷俩下面条吃。"爷爷笑着拍拍他后背。
金叔是河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和金恩华的爸爸、二叔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洞房朋友。
"天那,华,是你来当这个乡长哇。"金叔直拍自己的大腿,兴奋溢于言表,“我么,这次总得来个干实事的人吧,好,好。”
"以后金叔可要多多帮助啊,"金恩华笑道,“明天的会议通知到了吧?”
"通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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