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们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楚丞相可以好好斟酌斟酌。”
凤九遥深深看他一眼。
“墨王妃。”楚容江叫住他，眸中升腾起浅浅的期待。
“若是墨王妃再梦见她，可不可以让她亲自来告诉我？
我不怕等她，哪怕一世，但我的确怕，我的等，反而让她难受。
可没听她亲口说，我终究不信。”
清润的声音里，带着痛心、以及恳求。
他莫名觉得凤九遥有办法，能让他和顾离裳再见上一面。
哪怕这想法他自己也觉得很荒唐，可任何一丝渺茫的希望，她都不想放过。
凤九遥看着他祈盼而脆弱的眼神，宛若琉璃般一碰即碎。
心底对他的愧疚和心疼又勃然而发。
她一心一意想甩脱他，他可却固执的坚持着，哪怕不惜抗旨。
她到底是有多自私？
偏偏，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
“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楚丞相也得答应我。”声音沉重的应答下。
她凝视着她道：“若是顾离裳真的让你和苏渔在一起，你必须接受。”
楚容江脊背一怔，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掌紧握。
凤九遥看在眼里，却坚持着无情的道：“这些天，我也希望你能多了解了解苏渔，并且多关心她一下。
因为你，她的手已经废了。”
楚容江却未曾听见，耳边只有她的上一句话。
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道：
“好，只要离裳亲口所言，她说的，我都听。”
清明的眸子，升腾起很少拥有的雾气。
凤九遥知晓他是个从不轻易落泪的人，可这一刻自己却逼着他。
实在看不下去，她转身迈步离开。
而楚容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复杂极了，可眸中却升腾起一抹等待。
她答应了，说明，就真的有机会，和离裳再见上一面么？
离裳是绝不可能让他娶别的女子的，绝不可能！
饶是走了很远，凤九遥依旧能感觉到身后那痛楚复杂的目光。
她的步伐愈加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背负着重担。
到了墨王府正门口，恰巧见墨御宸也从另一边回来。
一袭黑色锦衣的他从车上下来，周身散发着矜贵的高冷。
墨御宸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容沉重而深思，大手握紧，不再理会她，迈步径直进了院子。
那背影淡漠尊贵，没有丝毫温度，宛若，她是空气一般。
凤九遥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努力的去筹谋、筹划，努力的逼迫楚容江，往楚容江的伤口上撒盐。
可他呢？
或许的确喜欢过她，或许某一刻会为了她不要命，可是他终究是喜怒无常的夺命阎王。
永生永世一双人，不过只是个笑话。
心底，莫名的做了些决定。
凤九遥转身，径直往丞相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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