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是拉行李的那辆车,已停下,车前立着一匹马,马上有一人,雨水沿着他的油衣滑落,他的头发已淋湿,正与车夫交涉。
那人说:“我们的车坏了,能否帮忙载几个人。”;
车夫说:“我做不了主,我家主人在前面那辆车里,你自去问问。”;
那人便打马前来,在马上作揖道:“请问哪位做得了主,烦劳帮我们一把。”;
衍笙掀起帘子,那人见是个女子,微微一怔,言语愈发恭顺:“小姐您好,在下多有冒犯。只因天不凑巧,车又坏在半途,能否行个方便,捎带上几人。”;
衍笙道:“救人救急,出门在外,都有遇难时,有什么不方便的。让后面那辆车跟你去吧,幸好,行李有限,还未装满。”;
那人见她这样爽快,并不因彼此陌生而生防,一时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只心想这小姐一点架子也没有,令人倍感亲切,有如故知,不似自家小姐刁蛮任性,便说:“多谢小姐,既同去祁筑镇,树名斗胆恳请小姐稍待,我去请我家主人,一块出发,可好?小姐这样好助,他必有意结识。”;
衍笙微有迟疑,因路难走,已耽搁了不少时辰,若要再等下去,不知何时到目的地。
树名察言观色,知她顾虑,便说:“小姐放心,我们的车就在不远处,我是寻着你们的车辙印骑马赶来,没费太大功夫,最多也就一刻钟吧。”;
衍笙方说:“那行,你快去吧。”;
他引着行李车返回去,坏掉的车弃置不要了,家眷转移到行李车里,挨挨挤挤却正好坐得下。
七巧打起帘子,果然不多时,就见一队车马行来,道路泥泞,行得很是艰难。
到得眼前,自车上下来一人,正值盛年,眉宇旷阔,步履稳健,由树名打着伞走来。停在车窗外,衍笙只好再次掀起窗帘。
树名介绍说:“这是我家少爷。”;
他说:“鄙姓苏,名慕言,敢问小姐芳名?”;
因着天气恶劣,她实在没有心思与人客套,便说:“白氏衍笙。先生不必这样客气,外面风紧雨急,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快回车上去吧,到祁筑镇再叙话不迟。”;
他听到她的名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深处似有暗流涌过,片刻之后,方说了一个字:“好!”;便同树名走回去,重又坐上后面那辆车。
待到祁筑镇已是午后三时,一行人先找了家客栈,不光是人需要吃些热菜热饭,连马也累坏了,咴咴喘息,早有店小二过来,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另有人来牵马。
客栈内多是因雨滞留的客人,像他们这样,雨天赶路的不多,这一来,也就满了,不知是因无事可做,还是怎么,这一行人刚露面,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连店小二也格外殷勤,问吃什么,一行人皆看向衍笙,她觉得好笑,说:“都看我干什么,楼上去,找一雅间,想吃什么点什么,出门在外,随意就好,都别这么拘束。”;
又转向店小二,问:“还有房间吗?”;
店小二说:“有,有,请跟我来。”;
她回过头,向苏慕言说:“苏先生,我就代您拿主意了,大家一起吃,你不反对吧?”;
苏慕言说:“哪里,依小姐意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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