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了!”
她想帮床上的木乃伊拔去各种管子来着,为人子女,不能床前给父母尽孝,却要反过来折磨父母,谁受得了?
阿珠的心很痛,很痛,可是梦中的灵魂怎么会有手劲儿拨动结实的管子?
一阵吹来,一道身影回首关门,母亲苍老的声音里全是欢喜:“欢子下班啦?快坐,阿姨熬了粥,做了你的份儿。”
“欢子——?”
阿珠从管子上撤回了手,身子摇摇欲坠,心疼的愈发厉害。
可是,她说不出任何话,发不出声音……
父亲在说什么?佝偻的身躯站立起来,手指着病床:“动——动了——阿珠——!”
“爸——”!眼泪终于热乎乎喷溅出来,可惜,已经回到了现实之中,干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身上没有管子,身下是京城的老式木床的样子。
到底,是一个叫做丁阿珠的女子,做了一个绵的梦,梦里有一个叫做陈阿珠的女子,在另一个世界辗转腾挪?
还是一个叫做陈阿珠的女子,经常做一个揪心的梦,梦里有一个叫做丁阿珠的女子,满身管子悲催的躺在病床上?
哪个是真实哪个是梦境,谁能分得清?
那一声凄楚的“爸——”,惊扰了蹲在阿珠门外抽旱烟的王老爷子,“啪啪”的拍门声,然后是自动自发的推门而进,老爷子甩了旱烟管跟旱烟袋,急咧咧的问道:“阿珠你醒啦?哪儿不舒坦?饿不饿?”
满头大汗的小丫头,睁着两只迷茫的眼睛,还有泪水源源不断的往外溢。
“我就知道!”王老爷子恨恨的跺脚:“这次把你请了去,肯定是往狠里使唤,累的我孙女直直睡了三天三夜,可吓死老头子了!”
“姥爷——”,阿珠喃喃一声。
“等着啊,姥爷这就去给你端粥,今儿午晌儿王青小子跟着虎头豹子来看你,到灶房给熬的,临走时嘱咐我,要是你还不醒,明儿他就请假来帮着我灌,总不能老饿着肚子啊!”
王姥爷,虎头豹子,王青,此刻听到名字竟然觉得陌生。
阿珠下床,除了肚子空空,身上倒是没什么不适,揪心的痛感也消失了。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葡萄架上果实累累,果树上的名牌在中荡漾,中国结一串串就像火热的心相连……
空着肚子喝粥也挺享受的,尤其是已经熬得滚烂滚烂的汤汁,阿珠回过神来,问询在一旁气鼓鼓的老爷子。
“怎么啦?这般生气——”。
“阿珠你知不知道那个李头领在哪儿住?我非得把东西给他们还回去不可,这么使唤我外孙女,再贵的礼我也不要!”
上次那两箱子金银首饰老爷子就不想收,生怕对方纠缠不休,再来相请外孙女。
阿珠微笑,和声细语的:“姥爷你尽管收着,给虎头豹子以后读书娶媳妇花用,这些还不一定够使呢!”
“嘁——说啥胡话?我看过了,这次送来的箱子里全是金锭子,我做梦都担心他们是想买咱家人的性命呢!给虎头豹子娶媳妇,随便拿出几块来就足足够用,难不成要娶个金子做的孙媳妇回家?”
老爷子嘟嘟囔囔,到底,还是没辜负阿珠的心意,全部收在自己的卧室,具体是挖地三尺埋起来了,还是藏在床下,阿珠就不关心了。
她的心,如今全在那一大段噩梦里。
老迈的爸爸妈妈,殷勤关照的欢子,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丁阿珠,足以占据她所有的思维。
但是,无论再怎么努力的进入睡眠状态,阿珠都再难进入相似的梦境。
一颗心悬在半空,上不来下不去,最难过了。
阿珠浑浑噩噩的时候,京城里正悄悄兴起一股子谈论的热潮,说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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