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谁？
究竟是不是，薛洪和那位“大哥”？
有一个办法可以辨别。
只要把那十三个受害人，和当年那份名表上的人一一对上，那剩下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可是在那些受害人里，能够确认身份的，只有四个。
首先是宫鎱，他就是孔原。
还有秃头人宁无相，徐继贤，再加上刚刚兵败被抓了的独孤泰，慕容安平。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其他的受害人还不能一一对上。
可这不应该。
因为，从开始破案到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连薛仁越的魂印，我都进去过了。
这里头一定有些什么重要的线索，是自己忽略了的。
想，再想！
赵寒猛然抬起头来。
脑海里，那一片黑暗中。
那些受害人的身体突然幻化，变成了一个个，非常古怪的形状。
有的捏着兰花指，好像在唱戏。
有的低头哈腰，好像捧着酒水准备伺候人。
有的手悬空着，好像捧着个册子在记录着什么……
秦安谷，上邽大牢的存尸柜里，永宁泽边上，那一个个受害人尸首的样子，就在眼前。
他们都跪在了地上，身子向前躬着。
这姿态，就像是一个奴仆，在给他的主子磕着头。
郝忘身，你不过是朕的一个马夫罢了……
还有你们，宫鎱，薛府阉奴……
宁无相，薛府内坊伶人……
施如海，薛家村佃农……
徐继贤，薛府煅造……
秦兴殿上，那一个个将官的人名和他们的出身，又在赵寒的耳边响了起来。
原来如此。
这些受害人死时的姿势，不是随意弄出来的。
没错，这些姿势，并不能代表他们在十六年后，也就是今天的身份。
因为，这些姿势代表的，是他们当年最早的出身。
宫鎱是阉奴出身，所以他的尸首，就像是在捧着酒水在伺候人。
宁无相是戏子出身，所以他的尸首，就捏着兰花指，像在唱戏。
那个施如海是佃农出身，所以那些尸首里，就有一个像在弯腰做着农活。
还有采办，煅造等等……
那些尸首里，都有与之一一对应姿势的尸首。
而那个薛府护院阙万钧，还有薛府的卦师慕容安平、也就是独孤泰，他们两个还活着。
所以受害人的尸首里，就没有手执兵刃护卫的，也没有算卦占卜的姿势。
赵寒的脑海里，名表上西秦将官们的出身，还有所有受害人尸首的姿势，又浮现了出来。
除了阙万钧和慕容安平之外，受害人尸首的姿势，和名表上十三位西秦将官的出身，全部一一对上了。
好极了。
这十三个受害人的真实身份，终于完全确定了！
这就说明，我之前的推断是对的。
名表上的十五个人，其中十三个已经遇害，还活着的，就是慕容安平和阙万钧。
而另外还有两个活着的，就是将官名表之外的两个人——
薛洪和那位“大哥”。
这四人里，慕容安平就是独孤泰。
那么另外的三人，阙万钧、薛洪和那位“大哥”，在十六年后的今天，他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是谁？
如无意外，我肯定已经见过他们，甚至还可能和他们很熟。
想，再想。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谁是“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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