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谦的脸被打得肿了起来。
他似乎有些发愣,刘通的这些话,一句句在他的耳里响着,有如雷鸣。
“你说得对……”
曾谦缓缓抬头,看着刘通:
“可是,咱们生在大唐、长在大唐,吃着大唐百姓种的粮。
要是通敌叛国,咱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咱爹娘吗?”
“哈哈哈……”
刘通贪婪地摸着,身上那套鲜丽的敌国官服,又指着曾谦和百姓们,笑得像个疯子:
“百姓?
就是一群废物。
他们谁给过我钱了,谁帮过我了?
那什么吴晋、独孤泰,还有那么多任的县令,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一个个的,不就是为了自己吗?
我刘通做了半辈子低头哈腰的师爷,不想再做了。
我要当大官,挣大钱,做大人物。
谁给我官做、给我钱银,谁就是我爹,我娘,我的祖宗!!!”
铮……
刘通一拔长刀出鞘,向着曾谦的头。
曾谦吓了一惊,低下头去。
“曾谦,你不是想做大唐的好官,想护着你的这帮百姓吗?”
刘通奸笑着:
“好啊,现在我就给你个机会。
刀在这里,你拿起来,把我这个叛国的逆贼,砍了呗。”
“不……拿开,快拿开……“
曾谦缩成了一团,身体瑟瑟发抖,似乎对那刀非常害怕。
“哈哈哈……”
刘通的刀,慢慢往曾谦的头逼近:
“‘循规蹈矩吃糠米,阴险狡诈成贵家’。
这个世上,像你这种老实人,就算再努力、再尽忠,又怎么样?
你这辈子,就注定了是个出不了头、翻不了身的废物。
废物!!”
前方,大河奔涌怒吼。
身后,城内杀声震天。
四周,敌兵重重包围。
百姓的哭声、兵将的喊杀声,月的血、夜的黑,都混成了一片,洒在了那个孤独的男子、曾谦的身上。
刀缓缓举起,对准了他的脑袋。
“夫君……”
一声哭喊,曾夫人冲了出来,跪在刘通的跟前磕着头:
“刘师爷,刘大人,我夫君他不懂事,得罪了你。
贱妾这里给您赔罪啦。
他是不对,可他也就是老实做事而已,可没做过半点坏事啊。
我们的儿子没了,我这肚子里的,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爹。
刘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求求您,放过他,饶他一命吧……”
“贱婢子……”
刘通一脚踹在妇人怀孕的肚子上,把她踹飞了出去。
“夫人!!”
曾谦大喊一声,转头看着晕死过去的妇人,神色悲切之极。
“来……”
刘通奸笑着,“我来帮帮你个废物,了却了你的痛楚吧!”
大刀,向着男子的脑门,劈下!
噗。
刘通觉得手里的刀,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连忙一看。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手掌握在了刀刃上,血,一滴滴往下掉着。
是曾谦的手。
刘通猛一使劲,想把刀压下去。
可那刀就像被铁钳钳住了一样,动也不动。
刘通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曾谦,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劲?你……不是怕刀的吗?”
黑夜下,曾谦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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