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看尸首?”林春来错愕地看着她,“你不怕?”
“为何要怕?我娘不光教了我医术,还教过我如何辨别死因。所以我完全能胜任仵作的工作,甚至比仵作还要厉害。”
沈玉潇从前听不少人夸赞她娘是神医在世。
她却是在她娘死后才知道她居然师从鬼医周深。
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曾提过半句。
似乎对这个师父感情并不深厚。
但沈玉潇也从来不曾感觉到她对沈约的爱。
“别人的娘都是教女工,你娘怎么教你这些?”林春来记得唐氏是个很温婉的人,只是一张脸上总是有愁云。
那样的人,竟会教沈玉潇这些?
“伪装成男子,并不是容易的事。首先就得练胆量。我娘带着去乱葬岗过夜,去摆放尸首的房间待着,以此来训练我的勇气。最初的时候,我害怕得直哭,我娘就教我辨别那些人的死因,以此转移我的注意力。久而久之,我也就会了。”
那些夜晚,哪怕是到了如今,还时常出现在沈玉潇的梦中。
沈玉潇易容成楚湛的跟班,跟着林春来进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看到林春来,就跟没看到一般,连个招呼都没有。
看林春来的样子,已经习惯了。
他找来了沈约的几个走狗,将翠果的案子交给他们去办。
本以为他们会哭丧着脸,谁知道一个个地居然还挺高兴。
好似天上掉了馅饼一般。
“他们以为,随便找个人来顶罪,就能将这案子给结了。同时还能得到太后赏识,太师优待。”沈玉潇看着那几个人兴奋离去,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可惜这次天上掉的并非是馅饼,而是陷阱。
“若是我们三日之内未能找到凶手怎么办?岂不是要害了一个无辜之人?”若不是沈玉潇这般有自信,林春来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而今才刚刚吩咐下去,就后悔了。
“说不定今天就抓到了呢?”沈玉潇倒是乐观。
林春来上了这“贼船”,也下不去了,只得带着她去看尸首。
停放尸首的地方,阴暗潮湿,还未走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沈玉潇只是皱了皱眉,脚步并未停下。
“你若是不想进来,在外面等着就是。”见身后的人顿住了脚步,她转头说了一句。
林春来哪里会甘心示弱?抢先两步走了进去。
翠果的尸体在最里头,被拼凑起来,用白布盖着。
沈玉潇掀开白布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旧被吓了一跳。
那尸体太过狰狞,一双眼直到此刻都还没有合上。
“四肢和头颅的砍切干脆利落,若是没有足够的力气根本无法做到。”沈玉潇已经可以确定庞飞并非是凶手了。
凶手另有其人。
“她的指甲里似乎有东西。”沈玉潇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是她抓伤凶手留下的。她的指甲这么锋利,凶手身上一定有伤。而且伤在很明显的地方,要么是手腕,要么是脖子或脸。”
林春来查了几天毫无头绪,而她只看了一眼尸首,便分析出来这么多,“看来我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该让给你。”
“就算你让给我,我也无福消受。”沈玉潇看向翠果的头颅,又看了她的两只手,眉心一皱,“她送来时就是这样?”
“是啊,送来时就是这样,除了仵作,你是第二个敢动她的。”林春来回答。
“那可就怪了。太师府的丫鬟,身上不可能什么首饰都没有。”翠果浑身上下找不出来一点值钱的东西。
仿佛被人洗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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