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就不用烧炕点火盆子了。日头晒在身上越来越暖和,正午时分,身上的棉衣棉裤更已是不大穿得住了。原本呼啸了一冬的寒风立改了风向,从南方而来,吹走了冬日的寒气,也吹化了漫山遍野的积雪冰棱。
到了隔天早上起来,屋檐下原本已是拖地的冰棱就化了个精光了,地上泥泞不堪,萧飒愁的头发都白了。
虽是清明,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可按着这儿的气候,温度也该在十度上下。大日头底下,怕是有十来度。听着外头哗啦啦的冰雪融化的声音,心都凉了。
萧飒的惶惶不安也感染了金鱼儿,天气一暖,馒头卷子的容易长毛变质,不能久放。金鱼儿就弃了这些,一心一意的在鏊子上烙锅盔、煎饼。
天气越暖和,就越烙的多。真到了那一步,即便自己带不走,也可以分给旁人,总比好好的粮食糟蹋了的好。
除了准备救生的口粮,金鱼儿根本忙的停不下来。
略有空就要把已是收拾好了的几套衣裳都拿出来,把容易磨损的袖口、领口、腰边都不着痕迹的加固了一番。又抽着空给罗稻葵做了两双鞋,好不好看的是次要,关键是舒服牢靠。
就是走出走进的功夫,还要检查一番陪嫁的那些个已是装满了衣裳被褥被抬到了炕柜上的箱笼,或是装着米面稻谷被搬到了桌子上的大板柜,还有用粗麻绳捆在一起的木头家具。
另外存着咸菜腌菜的几十个坛子也在日日换水,后头的猪羊也没忘了顿顿喂食。
只随着不远处洗马河开封解冻,金鱼儿同罗稻葵日日都在犹豫着要不要杀猪宰羊。
已是五六天过去了,大日头也已是出了第三天了,后头山上已见青绿之色,屋外向阳处的积雪也已融化,终于看到了土地的颜色。
两口子心里头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可真要叫他们下刀子,却又不忍心。不但是舍不得喂养了这么久,尤其是一同经历过这场雪灾的牲畜。更担心的,是之后要面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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