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默默说着:“他都上了年纪，多等等也没关系。”
还深深凝了眼白已。
“那敢情，还要你小子同情？”
听到声音从后方传来，要等的人终于来了，似乎真的很嫌弃，所以那表情都带了点不甘心。
“您老，慢点慢点，注意台阶……”
一盏灯影子慢慢靠过来了。
听声音还是个小和尚，大概七八岁，到了亭台主动招呼了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好。”
闻一点头:“小师傅，你好。”
“施主好！”
白老头气喘吁吁地走到他们面前，一边叉着腰，一边喘气儿，靠着柱子这才止住了步伐。
若不是有个小和尚帮他，他都不好意思在闻一说他老当益壮，只能委婉道:“天太黑看不清，所以走的慢，”
“前辈，快坐。”
闻一看了他一眼，还恭敬的行了礼。
白老头含笑转向闻一坐了下来，心情倒是很愉悦的，“难得你肯找老夫，老夫掐指一算啊，近期你会找上门来的，嘿嘿，还真是巧了。”
白老头笑眯眯的:“那个，觐空小师傅，你在前面等我，如何？”
小沙弥小嘴叭叭:“诸葛老爷爷，您不要觐空陪着了？那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
还没说完，白老头哈哈大笑:“不用不用。”
看到白老头笑，小和尚也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
看得人满脸的疑问。
白已淡淡道:“小和尚要不哥哥陪你如何？”
“啊？”
闻一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老头。
白老头挑眉点头:“这主意不错，去吧。”
趁着白已带着小和尚，闻一看着背光那个身影目光幽深，冷冷地道:“怎么回事？看着还消瘦了不少。”
白老头眸中闪过讶然，表面却不显，只是淡淡地笑着:“什么怎么回事？哪里瘦了，这大理寺的一日三餐好着呢。”
“前辈，您不说，我们怎么帮您？”
白老头不禁痴笑:“看着挺糟糕，其实老夫在这地方过得很好。”
闻一扫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又看着周围乌漆嘛黑的夜色，突然感慨起来。
白老头迟疑半响，看了眼灯光下闻一那张满脸期待的表情，暗道他还是问上门来了。
于是他硬着头皮夸赞，“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一很好说话:“好像不难吧！”
白老头盯着他，“老夫以为你会想宋平，好在你没有。”
这话什么意思？
宋平不是他的人？
又道:“别这么看，老夫脸上没写字。”
闻一失笑:“对小辈看来，您老藏着一手好纸牌。”
“呵呵，老夫到要听听。”
“这个世道险恶，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个和尚比较保险。”
闻一本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可是白老头觉得自己这么久来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你以为老夫会那么憋屈或是如何压抑自己，成为一个孤勇决绝之人，年轻人，不要小瞧了。”
等于把这问题抛给了少年。
一时间，闻一沉默了。
可能他的心境没有白老头这般豁达，毕竟是前皇帝，经过了许许多多大起大落的事情，看开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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