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微微叹了口气:“昭儿,娘知道你从小就很有主见,但是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暂时不要跟你的那些舅舅们有什么联系……”
说到这里,她语气有些复杂。
“他们想要让当年父亲的那桩案子翻案,这谈何容易?且不说当今皇帝在一天,这件事就做不成,便是……便是之后,这件事也不一定能够做成,他们要做什么,咱们管不着,但是能不牵扯进去,就尽量不要牵扯进去。”
她看向林昭,面色严肃。
“你是越州林氏的子弟,与荥阳郑氏无关了,郑家的事情,就让姓郑的去做。”
林昭点了点头,轻声道:“阿娘放心,我知道其中厉害的。”
说罢,林昭起身告辞,出了里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里之后,他先是沉默了许久,最终从怀里取出郑通交给他的那块黑色玉牌,心中暗暗思量。
“按照郑通与母亲的说法,当年外祖…突然被下狱的事情,不一定全部是因为当年的那位隐太子,更有可能是皇帝借着这个由头,把郑家这颗大树给顺势推倒了。”
按照林昭现在接触到的信息来看,郑温当年在朝廷,因为要帮着皇帝收拾灵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在朝廷为相十余年,说一句权倾朝野一点也不为过,更让皇帝忌惮的是,郑温的门生,遍布朝廷上下。
他是宰相,文官之中定然有许多门生,而向齐师道这种武将,甚至也是郑温门下的学生!
想到这里,林三郎微微叹了口气,暗自嘀咕。
“做官做到外祖那种级别,应该不至于愚蠢到去跟隐太子有什么勾联才对……”
“除非是他飘了…”
想到这里,林三郎摇了摇头,不再去纠结这件陈年往事。
对现在的他来说,暂时还没有迫切需要大规模钱财的地方,也就没有必须要跟郑通等郑家人结盟的理由,不过既然的确有亲戚,那么这条线可以先留着,等以后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得到的地方。
至于荥阳郑氏……
念及此处,林三郎只觉得有些困乏,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爬到了自己床上。
“阿娘说得对,我姓林,不姓郑,这种事情,将来能帮再帮罢。”
他自小在越州,在东湖镇长大,虽然林家对他并不是特别好,但是他的的确确就是越州林氏的子弟,也是因为这个身份,林简才会对他青睐有加。
而荥阳郑氏,对于目前的林昭来说,只是一个相对陌生的名号而已,除却郑通之外,他甚至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郑家家人。
“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已经有些昏沉的探花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前程。”
……
就在林三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时候,另一边一座小院子里,林家的老二林郃的处境,就不是十分惬意了。
此时此刻,他正跪在林清源面前,两边脸都已经隐隐有些浮肿,很显然吃了不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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