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都不敢对上她的眼，也不敢去看她的脸。
而扈南歌坐在沙发上，打开文件开始看。
王狙踟蹰了会儿，一点点向门口退去。
他不敢直视扈南歌，却也不敢背对着他。他怕一转头，那巨蟒便对他露出了獠牙，将他一口吞掉。
从这儿到门口，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让王狙耗掉了全部的勇气。
“咦，孟导的新片……”
就在王狙快到门口时，他听到身后女人咦了一声。
而孟导两个字，也让王狙一激灵。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扈南歌面前，从他手中抢走了那文件。
“我文件搞错了，重、重新弄一份给你。”
“弄错了？”扈南歌歪歪头，“这种东西也能弄错。”
“……啊，啊。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明天一定新拿一份给你。”
之后他就像罪犯等着法官审判一样，焦灼又惶恐地等待着扈南歌的反应。
扈南歌一只手支撑着下颌，奇怪地打量他。
这眼神，放在此时王狙这儿，无异于凌迟之刑。
“可……可以吗？”这三个字，已经带上了极卑微的乞求。
又过了半晌，心脏蹦得都快要爆裂的王狙，才终于听到那女人轻应了一声。
“去吧，下次不要犯这种错了。”
那一刻，王狙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不是恐惧，而是劫后余生。
他狠狠对扈南歌鞠了一个躬，然后抱着文件跑了。
“编号9855，没想到你也会心软。”王狙刚一走，芽便扇着小翅膀飞来了。
“喝！”扈南歌轻笑。
心软？
那种东西她早就没有了。
不过，那小子求生欲还是挺强的，比那个三番两次收拾也完全学不乖的朱姐要识趣。
相较于江天城，王狙真的只是个小角色。但这个小角色，却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她今日安排这一出，可不是为了将他直接整废的。
然而这些扈南歌却不会跟芽刻意解释，它爱这样想便这样想吧，对她又没有坏处。
“编号9855，圣姆元君最新反馈来了。你这段时间，不断分裂瓦解江天城女人和小弟的剧情十分精彩。但本元君期待你能早日与爽文男主正面交战，也希……诶！”
芽的话还没有说完，扈南歌已经起身，一块擦桌布扔到它脸上，而她人已经远去了。
“这也太酷了吧！”小精灵扯下脸上的抹布，下意识赞叹道。可很快它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立即切换了愤怒的情绪：“编号9855！下次在本精灵宣读元君的反馈时，你态度端正点！”
扈南歌头都没回，芽好比在跟空气喊话。
“这编号9855真是，太没大没小、无法无天了！难怪元君大人说她天生反骨、很难驯服。”
不过，愿意放了那个尿裤裆的可怜小子，就说明她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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