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这岁数,人生不亏。
宋薇薇哽咽着。
木一大师轻叹口气,“宋宋啊,在这么多徒弟里,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这孩子固执认死理,可我最放心的又是你,因为你始终坚持自我,不被外界所动摇,坚守本心,这很好。”
宋薇薇闭了闭眼睛,难过的情绪淹没了她。
“师父,您再撑一撑,我哥是心外的主治医生,他肯定有办法救您。”
木一大师摇了摇头,“宋宋,你听我说,我把一生的技艺都传授给了你,我死后,木一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你打理,我膝下无所出,你师母把你视若己出,念在我们六年的师徒情分上,你师母就托你照顾了。”
宋薇薇拼命点头,“师父,我会照顾好师母的,但是木一的事务有师兄师姐们,他们……”
“他们都有各自的事业,我希望木一的金字招牌在你手里能发扬光大,宋宋,答应我吧。”老人目光恳切地望着她,似乎她不答应,他就死不瞑目。
宋薇薇心里更难过了,她抹去眼泪,目光坚毅,“好,师父,我答应您,会将木一传承下去,也会好好照顾师母,您放心!”
老人闭了闭眼睛,轻轻叹了一声,“出去吧,叫你们师母进来,我和她说几句体己话。”
众人纷纷离开病房,宋薇薇站在病房外,看着窗外漫天飘雪,视线逐渐模糊。
她记得当年她与木一大师相遇是在医院,那时候她刚从植物人状态清醒过来,对这个世界都感到茫然与恐惧。
是木一大师拉了她一把,让她对某件事产生了强烈的求知欲,让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对活下来充满了感激。
而如今,当年点拨过她的人生导师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悲伤难过自是不在话下,还有一种脚踩不到地的慌张。
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神魂似乎都抽离了这具身体,直到耳边传来凄厉的哭声,她那踩不到地的神魂才归了位。
她茫然地看着紧闭的病房,眼眶慢慢红了,眼泪再度绝堤。
厉柏寒下了飞机就立即给宋薇薇打电话,可是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拨了十几通电话后,改而打给了宋晨晨。
这才得知宋薇薇的恩师木一大师昨晚突发心疾住院了,他立即让司机改道去医院,等他赶到医院,他一眼就看到人群里那如行尸走肉般的女人。
他疾步走过去。
走廊上,众人都掩面啜泣,唯有她白着一张脸,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她不曾哀恸不曾悲喊,就那样无声流着眼泪,反倒让人心疼。
厉柏寒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发旋,哑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熟悉的雪松气息驱散了医院里冷冰冰的消毒水味道,宋薇薇仰起脸来,她脸上全是泪水,视线很模糊。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才算看清楚来人。
“厉柏寒,我师父没了。”她揪着他的衣服,低低的说出这句话,悲恸与哀伤都齐齐袭上心头,她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哀鸣起来。
厉柏寒心疼极了,他搂住她的腰,轻声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我们好好的送木一大师走,别让他牵挂,好不好?”
宋薇薇哭得撕心裂肺。
哭声揪得厉柏寒心脏发紧,他温暖的大手像爱抚炸毛的猫一样,从她的脊柱上来回抚过,安抚着她的情绪。
一时间走廊上全是哭声。
木一大师是雕刻艺术界的泰山北斗,他去世之事震惊了整个艺术界古玩界,他的名字几次登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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