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各个府邸也都燃起了灯笼,算不得黑。
天气已经转暖,路上的行人颇多。
都城人爱看热闹,更爱议论。
“呦,这马上的男子真是文气,看起来怎么像状元游街似得。”
“你别乱说,人家后面跟着喜轿呢,这是迎亲的。”
“迎亲?不对不对,这一没有八抬大轿,二没有吹鼓鞭炮,这俊俏的儿郎还穿着深红色儿的衣服,怎么就是迎亲呢。”
“是迎亲,这大老爷迎得是一个妾。”一个穿着讲究的妇人说到。
“大老爷亲自迎妾?谁信啊?千古也没有这样的事儿。”有人撇着嘴反驳。
“那大老爷是翰林院掌院学士韩大人,人家书香世家,礼仪周全不说,还待人尊重,即便是个妾,韩大人也给了这份体面。”那体面的夫人又说到。
“哎呀,要么说嫁人要嫁有学问的呢,这想法啊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体面着呢。”一个黄面婆子大声的说到。
“是啊是啊,这样清贵的人家,就是嫁进去做妾也是落在福堆里了。”
“欸,我怎么听说,刚刚韩府的老夫人也来接韩大人的妾室入府呢?”一个人问道。
“怕是一起来的,坐在一个车里。”有人解释。
“又是老夫人,又是韩大人,韩府能这么大的阵仗接一个妾入府,这个妾室想来也不简单啊。”一人分析道。
“对对,说得有理。”
见众人已经跟风而言,那个穿着讲究的妇人和那个黄脸婆子隐于人后,静观着他人的态度。
韩志清走了一路,这样的议论便跟了一路。
每个路段都有几个妇人大声地讲出韩志清为何亲迎妾室,一定又会有几个人附和赞扬,将一个不同寻常令人生疑的举动,变得入情入理,让人心生敬服。
韩志清引着沈丹珍入了韩府,孟老夫人也终于到了陆府。
本以为陆府前会有人引颈以待,可却空空如也。
陆老夫人下了马车,看了一会儿紧闭的陆府大门,才示意让夏嬷嬷去拍门。
“来了。”看门人披着外衣打开了小门,见了夏嬷嬷便有些惊讶。
“夏嬷嬷?可是有什么事忘了,劳您还返回来一趟?我们夫人应该是睡下了,您稍候,我这就去通禀我们夫人。”看门人说到。
“睡下了?”夏嬷嬷高声问道。
“哦,我们夫人每日睡得都早,不过也不一定,我这就去通禀。”
“我们还没来接人,你们夫人就睡下了,可还真是拿我们韩府不作数啊。”夏嬷嬷呛道。
“欸?没接人?接谁啊?沈小姐不是已经接走了吗?”
“什么?”一直站在暗处的孟老夫人忽然上前,瞪着浑浊的老目问道,“沈丹珍被接走了?被谁接走了?”
“被…韩大人啊,你们…不知道?”
看门人觉得此种情况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向孟老夫人一拱手:“老夫人,要不您先随我入府,我这就去请夫人。”
孟老夫人迅速掩下面上震惊,问道:“我儿何时将沈姑娘接走的?”
“就走了一刻钟?或是两刻钟?”
看门人觉得现下情况有些蹊跷,不敢将话说死。
孟老夫人转身急忙小声吩咐车夫。
“驾车去追,千万不能让轿子进了我韩府之门。若是老爷不听,就和他说那轿子若进了韩府,我便再也不入韩府之门。”
车夫也不不清楚状况,只能匆匆应令,扬鞭驾车去追。
孟老夫人看着驶离的马车,眼中明明灭灭,下压的嘴角吐出阴冷的一言:“好大的胆子。”
蔡氏披着大氅由陆夫人陪着来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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