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不吭了，只顾低头吃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
慕容玉吃饱了，看见单君皇还在屋子里站着。
她说，你为我打死了你的伙计，我的确很高兴，但你为什么不离开，还杵在这儿干什么。
单君皇说，伙计的丧葬费你出。
慕容玉掏出银票。
扔下两张。
她说，二百两够不够。
单君皇说够了，连带着饭钱都够了。
慕容玉站起来，要走。
单君皇却拦住了她，不让她走。
慕容玉怒了，说你想干啥。
单君皇说，伙计还需要一个陪葬的。
慕容玉的脸色变了，她说，你让谁陪葬。
单君皇说，让你。
慕容玉冷笑不已。
单君皇阴沉着一张脸。
敲门上响起了。
单君皇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了一个人。
是青衣人。
青衣人的手上拎着一只包袱。
他把包袱扔在桌子上，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夹着菜吃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说这菜做得还不错，好吃。
慕容玉在看着单君皇，咬牙切齿不已，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但单君皇却盯着桌子上的包袱。
他走上前去，把包袱打开了。
原来包袱里面有一颗脑袋。
骷髅脑袋。
但骷髅上面有头发，很浓密的头发。
单君皇问道，这是什么脑袋。
青衣人不说话，只是吃着菜。
他吃得很专心，连眼睛都不眨。
慕容玉突然哭了起来。
青衣人这才抬起来头，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哭。
慕容玉指着单君皇说，他欺负我。
青衣人走过去，指着慕容玉问单君皇，你是不是欺负她。
单君皇点了点头，说是的，怎么了。
青衣人的巴掌糊在了单君皇的脸上。
单君皇笑了起来，说这一巴掌打得我的脸好痒，好麻，舒服。
青衣人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单君皇说，你是我的朋友，朋友想打我的脸，我为什么要躲开。
青衣人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他看起来，有些感动，但也有些恨。
他说，神界屠夫单君皇，其实徒有虚名，我看你不是从神界下凡来的，你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你是胆小如鼠的土狗。
单君皇说，你随便骂，我听着呢。
青衣人却一下子没有了脾气，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然后他就流泪了，泪流满面，涕泪齐出。
他哭得很伤心，简直是要多伤心就有多伤心。
他哽咽地道，你应该去救她的，难道你不爱她么。
单君皇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唉叹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走到了窗户前，望着窗外，脸色凝重极了。
窗外什么也没有，连屋脊都没有，只是空荡荡的一片，白茫茫的。
天地间不知何时起了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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