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心。
赖大道：“今天呢，到底是放了你，还是明年让你的家人祭奠你，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说完这句话，赖大紧了紧大氅，天寒地冻，不要从脖子里灌进去风。
而掌柜衣衫单薄，早就冻得瑟瑟发抖。
闻言，连想都没想，便牙齿打着架，道：“小的……想活。”
“好，”赖大对他的回答表示满意，便道：“那我接下来问的话，你要老实回答，要是有一丝谎言，你也清楚等着你的是什么，对吧？”
“是是，小的知……知道。”掌柜冻得鼻涕都出来了。
赖大问：“谁让你给琏二奶奶下毒的？”
掌柜刚要打喷嚏，听到赖大问的话，一下子把喷嚏吓得憋回去了。
盯着赖大，他在想他们是不是在诈他。
前面只觉得是自己和邢大舅因为那些当品，连累贾府名声被人诟病，这才得罪了贾府。
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原来人家不光因为名声受损而收拾他，人家连他出面害琏二奶奶的事情都清楚着呢。
他犹豫了一会，嗫嚅道：“小的，是……是因为婆娘……”
话还没说完，赖大就嗤笑一声，道：“天寒地冻，掌柜还是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吧。你要是还不想说实话，我就不陪你在这挨冻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说完迈步便走。
姿态决绝，根本就不给掌柜讨教还价的机会。
掌柜吓得匍匐几步，紧紧将赖大的衣角抓住，哀求道：“大管家息怒，小的错了，小的错了。”
赖大低头看着他，也不说话。掌柜便道：“是，是我家主子，主子让小的找人给琏二奶奶下毒，找的人必须得能混得进贾府去，还要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想来想去只有邢大舅合适，”
“所以，小的便出面，以还给他东西为条件，让他去给琏二奶奶点毒香。二奶奶中毒后病情加重，那毒香的后果就是这样，小的便知道邢大舅下毒成功，便把东西都还给他了，”
“至于那东西为什么会送到倒爷手里，甚至还配上盖了当铺印章的当票，小的也不知道。大管家，小的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谎言，请大管家给条活路，小的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边说边重重地磕头，土被冻得生硬，那头磕在地上，听得声音咚咚响，远处的小厮都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也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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