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登博士低声道：「希望是你先遇到他们。」
路麟城转过身狂奔下楼，助理计算员娜塔莎向着委员们微微点头，紧跟着追了上去。
……
乔薇尼拖着一个轻便雪橇，正在漆黑的冰湖上跋涉，路明非半躺在雪橇上，手持两柄博来塔手枪，警觉地倾听着周围动静。
他不得不感慨老妈是个资深老特务，她没开出多远就舍弃了雪地车。
她用一根撬棍压住雪地车的油门，让它在平坦的雪原上一路狂奔向前，留下明显的车辙。
那是犬吠声最密集的方向，应该也是逃离这里最快的路，但乔薇尼偏偏舍近求远，步行穿越这片宽阔的冰湖，追击队顺着车辙会找到雪地车的残骸，也会浪费很多时间。
但周围仍有时隐时现的犬吠声，不知道有多少支犬队在周围游荡。
经过湖心的小岛时，乔薇尼在岛上稍事休息，她的体魄不在零之下，但带着路明非这个大包袱还是严重消耗体力的。
她丢给路明非两个能量棒，自己也咬着两根，藏在灌木丛中，时刻留意着周围。
「你那帮气垫船上的朋友靠得住吗？」乔薇尼问。
「靠得住。」路明非说：「他们肯定在附近找我，但是没法越过界面。」
他顿了顿，又说：「另外，我还有一个朋友，很强的朋友。」
「他也在气垫船上？」乔薇尼问。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路明非低声道：「但我相信，他离我并不远，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出现。」
「听不懂。」乔薇尼取出夜视镜，一边四下观察一边说：「先不管这个，那些一路跟着你来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们现在还是得盼着能赶快找到那艘船。」
「老妈你在找什么？」路明非问。
「狗，我们肯定被某些小狗跟上了，但它们还没有露面。」乔薇尼说：「它们在等我们疲倦了，好冲过来咬断我们的喉咙。」
「我们被跟上了？」路明非吃了一惊。
「不，巡逻的犬队没有人类跟着，人类跟不住那些狗，也没法承受这种巡逻的强度。」乔薇尼说：「理解成狼应该更准确，避风港周围游荡的狼群，会毫不犹豫地攻击任何活物。」
乔薇尼忽然捂住路明非的嘴，把声音压得极低，「来了！」
她把夜视望远镜递给路明非，后者朝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幽灵般的影子在冰面上飘荡。
它们像是豹子那么大，鳞片上流淌着微光，无声地小跑着，凸凹的脸像是戴着骨质的面具。
那些毫无疑问是地狱犬，跟023号城市里的地狱犬一模一样。
乔薇尼：「苏联时代的遗产，西伯利亚某个育种场培养出来的龙血亚种，犬类的基因，但比狮子老虎更凶勐，身体表面的鳞甲最麻烦，大部分的子弹都打不透。」
难怪没有人跟着这些巡逻犬，一望无际的荒原上，这些地狱犬饿起来的时候肯定会攻击人类。
这座避风港竟然用上当年「通天塔计划」的技术积累，无怪透着浓浓的俄式风格。
粗糙、强悍、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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