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心中烦闷难当。
当天夜里，谨遵医嘱不能喝酒的南孟云拉上了方忝民，非要和方忝民喝两杯。
方忝民知道他有心思，毕竟
那点悲伤难受都快写在脸上了。
只是理解归理解，方忝民也还是给他换成了苏打水。
“你这就不对了。”方忝民听完前因后果，直摇头，“对于一个真心真意喜欢你这么多年的女孩子，你这也太随便了。就好像你是选无可选才选的她，就好像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一样。”
“南家人在情感上有所欠缺，这大概是我们的家族遗传吧。”南孟云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喜欢她吗？”方忝民直接一问。
南孟云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回答方忝民。
“你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吗？”南孟云说。
“不知道。”
“从我记事起我们就在一起了。”南孟云说，“但也是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是个活不长的人。所以我从来不奢求正常人的生活轨迹，总是把自己的时间切成片，用最为高效的方式来活。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我这前二十多年的时间当中，南辛在我眼中确确实实就像是个工具人，就是那种我不需要多在意就一定会一直存在在我身边的人。”
方忝民点点头，至少这还算是有了正确的认识。
“等我知道自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再回头看，这才发现自己身
边还有这么重要的人，这么值得我珍惜的人。”南孟云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小。
“没想到，江城闻名的南孟云南大少，在这样的事面前竟然卑微到了这种程度。”方忝民大笑着说。
“笑吧，笑吧，你就笑吧！”南孟云晃晃悠悠，“笑我胆小无力，不敢面对自己。笑我死命挣扎，到头来命回来了，心没了。”
方忝民瞥了南孟云一眼，说道，“只要你想，这件事真的很难做到吗？到底是什么阻碍了你的脚步，是现实的壁垒，还是心里的高墙?南孟云，你南孟云好好问问你自己！”
方忝民再一转头，南孟云已经睡着了。
“喝汽水也能喝醉?开玩笑吧?”方忝民摇了摇头，扛着南孟云走了进去。
对于南孟云来说，这种情感上的考验难度远大于现实中的挣扎。他可以在面对多重杀机时毫无畏惧，却没办法在面对南辛时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虽然春天已经到来，但架不住寒潮逆流，江城再一次下起了雪。
“嘭嘭——”
庭院当中，方忝民硬接拉法叶压在九境的一拳，而后被这一拳打出两次响动，退出五步，两脚重重踏在地面上，在鹅卵石地面上硬生生踩出两道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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