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都有所耳闻,那位才登基没几年的唐皇,由于从小体弱多病,离驾崩不远。”>
“但唐人的内卫重新起复后,就愈发不容忽视,新罗轻易亡国,就是内卫阁领李元芳立下的大功,此人还曾出使我吐蕃,假赞普与他脱不开干系,唐皇将死,他恐怕更加迫切地立下灭国功勋,以保在下一任的朝局中延续自己的地位!”>
“高昌复国,就极可能是此人故意在五弟面前布下的迷局!”>
勃伦赞刃嘟囔了一句:“四哥未免将李元芳看得太神……”>
赞婆则叹了口气:“关键是唐人国力强盛,哪怕困于内乱,也有经营西域的百年威望,西域各国畏之如虎,我吐蕃终究是新壮之国,必须要有当地遗民配合。”>
悉多于脸色阴沉下来,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如果高昌复国是假,那他们打了胜仗,也控制不了这片区域,更枉论作为跳板,攻陷陇右。>
正当气氛沉凝,钦陵大手一挥:“不必多言!”>
他统兵向来有股自信十足,胸有成竹的气度,将为一军之胆,如此更能上下效命:“明日攻于阗,半月内下安西都护府,无论高昌复国是真是假,我都要将它变为真!”>
几兄弟士气一振,齐齐抱拳:“是!”>
赞婆和悉多于很快去做好最后的攻城安排,勃伦赞刃依旧在看护兄长,却听脚步声传来。>
他抬起头,发现刚刚还自信满满的钦陵,居然肉眼可见地变得憔悴疲惫,甚至露出了前所未见的沮丧退缩,看着病榻上的兄长,虎目一红:“大兄!”>
赞悉若缓缓睁开眼睛。>
病弱的身体再加上长途的颠簸,他已是奄奄一息,却又强行提着一口气,就要看到家族挺过这最艰难的一关。>
钦陵看得十分难受。>
最难受的是,他现在只能向这位长兄倾述:“我自小追随父亲,灭吐谷浑,威慑西域,大非川之胜,震动四方,那不是侥幸,哪怕我吐蕃士卒不如唐人精兵悍勇,我也有信心败之!”>
“可此战……我真的没有半点取胜的把握,我能想出唐军有太多取胜的办法,而我方所剩的,只有殊死一搏!”>
“大兄,我族现在逃去大食,还能行吗?”>
赞悉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缓缓摇头,看着这个弟弟。>
“我明白了!”>
钦陵抹了抹眼眶,再度恢复到了往日的自信雄强,龙行虎步地走了出去。>
只留下胸膛轻轻起伏的赞悉若,和泪流满面的勃伦赞刃。>
原来我的二哥,也不是天下无敌……>
……>
次日。>
积蓄了月余的吐蕃大军气势,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被唐军反复修筑的军事重镇于阗,短短一个时辰未到,就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
钦陵端坐于马上,冷酷地指挥着部曲轮番上阵:“这于阗镇内,还是以前守卫的西域胡部,唐军主力未至!”>
他的儿子弓仁振奋地道:“父亲,唐人国内忙着内斗,岂能调来多少军队?若只有几万之数,此战正好灭之,接下来进攻陇右就会轻松许多!”>
钦陵不置可否,仔细看着墙头的西域众部奋力抵挡,自己调教出来的各部已经步步浴血,惨烈至极!>
这还只是如今四镇最弱的于阗!>
而他们的士气,他们的粮草,又能持续多久?>
“蕃贼的士气,蕃贼的粮草,都持续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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