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意，在他面前玩这种小伎俩，若非他们都是宁小闲的长辈，现在焉有命在？
哪个男人这般中途被打断，都不会利的。宁小闲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怒气蓬勃，哪敢正眼看他，低声道：“我们这里的习俗，蚶壳吃完要留下来撒到底下的，来年才有财运，这叫蚶壳钱。”
小金蛇动了，把自己绕得像盘蚊香圈，只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他不能把这房子拆了，也不能把楼下那三个人吞了，只能徒生闷气。
她身上也觉空空落落，难受得紧，不过依旧俯下身，在蛇头上亲了口以示安：“莫生气了，回头我想办法补偿你就是。”像他这样的神，在南赡部洲向来是横着走的，就算面对天道，也从来不曾低头。可是他这趟跟着她回门儿，的确是强拗着自己的子配合她。
难为他了。
金蛇不理。宁小闲又轻声细语说了几句好话。
他人向来亲密无间，互有感知。他虽然没有表，宁小闲却知道这傲娇的家伙其实度已经软化，只不过还憋屈得紧。这时深人静，除夕也不宜外出，所以两人也不好再作甚当，她将金蛇放到自己手腕上好，盘膝坐到地上，从下拖了个箱子出来。
金蛇低头，望见箱子里都是些不起眼的零碎，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
“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小时候收集的。”她耸了耸肩，“以后见不着了。”
箱子里有摞旧照片，几个手工的小摆件，几个劣质的头花，录音磁带，多数都是无用。她拿起最顶上张照片看了好久。金蛇懒洋洋瞥了眼，照片已经泛黄，上面却是对男女，面带微笑。
“你父母？”这对男女面貌普通，和宁小闲完全不似，难以想象生出来的女儿这般慧质。
“嗯。”她轻轻道，“我对父母的印象，仅止于照片。他们的为人，他们的格，都是听舅舅说的。”
长天无谓道：“父母？我从未见过。”
宁小闲嘴角。的确，他从破壳而出起，就从未见过自己父母，自己倒还比他强些。不过那也不妨碍他变作了顶天立地的大妖怪。
她嫁给了个向来不懂甜言蜜语的男人，连安她的方式都这么拙劣。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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