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幸存下来，没变成潘老头的刀下亡魂，不过脸上被剖了好长道刀疤，留到现在也未消去。他就告诉我，其实早在潘老头发疯之前，山庄里就死了个人。”
佐天泉的注意力也集中过来：“谁？”
“他的跟班兼护院，阿牛。”白玉楼边回忆边道，“阿牛陪着潘老头从外乡起搬迁到本地，是最早跟在他身边的老人儿。这厮的本名没人记得了，大家都只知道他这个混号。据车夫说，阿牛头脑不太灵光，但力气大得跟牛样，身形高大如铁塔，很能打架，传闻当年逃荒的时候，潘老头若不是得他舍命相护，早就尸骨无存，哪有后来的风光。所以这两人的关系，还远远好过了般的主仆。”
“潘老头是九月十五发疯的，但他约莫在前年的七月份的时候就带着阿牛出门去谈生意，谈就是三个多月。潘员外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大家对他出门都习以为常，哪知道那回晚归数日，并且他和阿牛回来之后也是满身挂满大大小小伤痕，看起来无比狈。最让大家惊讶的是，阿牛居然只剩条胳膊了。据请来的大夫说，两人身上都是抓伤，潘员外受的伤还轻些，阿牛却几乎把血都尽了，除了少掉臂之外，他肚腹都被剖开两道，肠子险些出来。伤得这么重还能逃回来，除了冰天雪地冻住了伤口之外，也真算他命大。”
庄涣儿问道：“妖怪还是野？”
“群。”白玉楼道，“各位仙爷仙姑大概不知道，我们这里夏短冬长，十月份就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那时白毛风刮得正狠，群没有吃的，盯上了猎物就紧追不放，并且时常几个群聚在起，放倒野牛、野象这样的猎物，所以又称作祸。潘员外说，他们上了几个群联合在起的群落，至少有两百只之多，混乱中，他们和车队走散了，后面又有群跟随，这回若不是阿牛豁出命护住他，潘老头肯定看不到这茬的春苗了。”
“当然代价就是阿牛受了重伤，回到白柳山庄也足足养了四个多月才勉强养好，那就已经是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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