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么？”
三百年，物是人非。
晏聆雪忽然掩面，倒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郎青轻轻道：“你是放不下宁小闲，放不下仇恨，还是放不下巴蛇？”话尾这句，咬字尤为清晰。修仙者心远比凡人开阔，他的确可以不计较晏聆雪过去的糊涂债。可是，这不代表他可以纵容自己妻子心目中还存着别的男人。
晏聆雪哽咽，恨声道：“我巴不得他们两个都死！”
郎青轻轻拍着她的肩头：“你这又是何苦来着？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好劝歹劝，终于听得夫人哭声渐轻渐止，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直拖得他的温存之意然无存，这会儿又记挂战后事务频繁，于是低声道：“好好歇着吧，莫要多想——”顿了下，又道，“这战斗比原本预计的更惨烈，根据报上来的统计，战甲和武器的折损过剧，要劳烦夫人从行武库再调运些过来，越快越好。摩诘天不会善罢甘休，后面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晏聆雪点了点头。
郎青又说了几句温柔小话，哄得她笑逐颜开，这才起身出门，前往滴水阁。
他前脚刚走，晏聆雪脸上的笑容就敛了起来，再无表：“都退下。”
她平素温和，侍从却都敬畏，话音刚落就走得个都不剩了。
晏聆雪凭阑而望，看着远平原上越滚越远的巨石发呆。她知道那是怀柔上人的真身，虽不晓得西和宁小闲之间的协议，但下意识地觉出怀柔上人的异动又与这个妖女有关。
甚至她都能断定，这女子就在附近。
但凡宁小闲出现，自己就要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之下。
晏聆雪坐在椅上，不动不言，连眼珠子都不转下，似乎化作了雕塑。
直到东方的天边现出第缕晨曦，她才缓缓站了起来，嘴角却挂起丝冰冷的笑意。
诚然，她办不到，郎青办不到，西办不到，甚至怀柔上人都办不到。
可是这世间，总有对付得了宁小闲的人。
看清的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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