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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是了!就是他,之前一直给梅氏看诊的那个。脑子电光火石间,想到......
她明白了,原来候府人一早就知道木秋的病因了吧?她说,当日梅氏差点落胎,怎么就放过了木秋?原来如此。
她忽然心里冷笑不止:木秋在候府里原来一早就是个玩物。一个不能生育的姨娘,又有什么盼头呢?要不是木秋成为了公主,怕是这会早被扔到哪个旮旯一去了吧?而她,知书,一直梦想着木秋等生了孩儿,能恩赐她也生下自己孩儿。
她忽然觉得嘴里咸,不知道为谁哭?为木秋么?还是她自己?
她忽然不想进去了,借口去看药,三步并作两步往院子外面去了。
她得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出路。梅氏这样都能翻牌,她不能傻乎乎地等死。她也要好好谋划,横竖是条绝路,还不如搏上一搏,挣条活路出来。
如今在这个府里面,子嗣才是唯一的出路。
木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的身体果然有毛病。体寒?
她迷茫地抬眼,踉跄着扑到了梳妆镜子前面,里面这个貌若春花,眉目精致的女子,竟然是不能生育的?
她抚摸这张脸,入手滑腻,再也没有喜悦感了。再漂亮,再尊贵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是为别人作嫁衣罢了。萧亦云对子嗣有多重视,昌盛候府对子嗣有多重视,她最是清楚。
前世,他诞下了一对麟儿,萧亦云喜得当时就跑了进来,抱着她竟然留下了眼泪来。
而候爷,更是大宴宾客,洗三、满月、抓周等等一项都不曾拉下,都办得极尽隆重。
而她,这个诞下候府嫡长孙的有功之臣,顺利地接下了候府的中馈。候夫人,甘愿交出掌家的钥匙,高兴地在自己院子里含饴弄孙。候府后院,她说了算。
不知觉,她已是泪流满面。她完全相信了大夫的话:前世,木秋嫁于郑路平三年,不曾留下一男半女.......原是这个缘故。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老天这是开得什么玩笑?公主之身又如何?还不是一场空。身后,连个烧香的人都没有。
不,萧亦云的孩子有,一大堆。他的那些小妾通房一拨一拨地怀孕,如果不是她拦着,一年抱俩都是嫌少的。
她心里堵得慌,突然伸手打翻了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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