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动脑子,直接在上面签字就可以。”刘松林说,他把椅子一拉,这回倒是坐得端正了些。
“这个字不能签!”大红把纸往桌上狠狠一拍,震得整张桌子都颤了两颤:“这是侮辱我弟弟、出卖我弟弟!而且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看家人的意见。”
“既然你这么说,那学校就不能给你报销了,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刘松林又牛气起来,他嘴上不说,然而这得意就直接挂在了脸上,就差贴张字条儿,写上“我很得意”四个楷书大字了。
思忖自诩,大红脸色突然缓和下来,她咬咬牙:“得啦,事情已经过去,多说无用。我给你签字。”
她又把那张协议扫了一眼,像嫌弃它与写出它这缺德玩意儿的主人似的,用食指与中指把它夹了过来,提起大笔,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
萧学洪又拿出准备好的印泥,让大红按上手印。
大红痛痛快快地做了,然后拽了张纸巾,用力擦掉了手上的印泥,然后用力皱了皱眉,把这张纸巾恶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刘松林露出满意的笑容,把一叠钱数了数递给大红,剩下的就装回身上。
大红接过来数了数,又对着灯光检验了一会,确认每张都是真币之后,放进了自己的书包,又把包盖扣得严严实实。
刘松林到桌子前端起了酒杯,笑道:“来,为我们的和解干杯!”大红皱了下眉头,也举起了酒杯。
刘松林与萧学洪在大红没有看到的地方互相使了个眼色。
一杯酒下肚,大红看了看寻呼机,说天气不早了,自己该回家了。
刘松林和萧学洪也不挽留,大红走后,两人继续推杯换盏。
萧学洪一脸谄媚给刘松林敬酒:“不是刘哥拔刀相助,兄弟我这次麻烦大了……哥,我敬你!”
刘松林猛地喝了一大杯,用猪头肉就了一粒花生米,嚼烂咽下,咋吧着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是难兄难弟,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我的秘密就是你的秘密。这些秘密咱们带到棺材里,谁泄露秘密,天打五雷轰!”
“天打五雷轰!”萧学洪重复了一句。
天气不早了,刘松林把大红签过字的那张协议装进兜里,来到校传达室,推门进去,叫醒了曹七。
曹七看见校长来了,不好意思地把那本睡前读物藏到了背后。
“值班的时候不能睡大觉,这工作你还想不想干了?”刘松林打着官腔。
曹七唯唯诺诺点着头。
“开车送我。”
“好的校长!”
曹七来到松花江跟前,猛地发现车胎全都瘪了。
刘松林气愤愤地骂了句脏话:“麦秸打不了狼,狗屁扬不了场。算了算了,我自己走回去!”
刘松林摇摇晃晃出了校门,唱着一首过气的流行歌《跟着感觉走》往家里走。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绊,重重跌倒,跌了个嘴啃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个黑影猛冲过来,把他按住。
刘松林拼命挣扎,来人力气小,很快不敌,被他死死压倒在下面。
是个女人。是个年轻女人。是大红。
“大红,你别蹬鼻子上脸,你的问题已经给你解决了,怎么还……”
“把那个字据给我,不然我就告你耍流氓!”
“耍流氓?哈哈哈哈,那算便宜了你,你信不信我今天能掐死你?”
刘松林的双手像钳子一样压向大红的咽喉。
“掐死我你也没好下场,你老婆得了癌症,你女儿在上大学,你儿子还在监狱……快放开,让别人看见,跳进黄河洗不清!”大红有点喘不过气。
刘松林愣了一下,手也稍稍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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