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瘫了,走不动了,你会推着我继续完成那些未竞的愿望吗?”>
“这个……看组织的安排吧,毕竟要考虑你的身体健康情况。”>
“如果我给你钱呢,你会不会陪我到最后?”>
栾冰然神情愕然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余先生,你说笑了。”>
“不,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觉得我的心愿挺多的,有的时间跨度还挺大,绝对不是一两个月能完成的。”>
栾冰然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今天呢,咱们先把你的遗愿记录下来,然后交给评估部门审核,他们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做一些删减,之后咱们再聊更加具体的东西。”>
“好。”>
栾冰然拿出本子和笔开始记录。>
一段时间后,她以惊恐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男人。>
一百多个愿望,写得她手都酸了。>
“先这样吧,想起来再加?你可真贪心啊!”>
林跃说道:“从小到大,要么把时间用在学习上,要么倾注在工作上,有太多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
栾冰然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所以这正是临终关怀组织存在的意义,如果一个人临死前都没感受过世界对他的爱,那不是太可悲了吗。”>
“那你感受过来自世界的爱吗?”>
栾冰然认真地想了想:“昨天晚上你的帮助算吗?”>
“你是说发传单?”>
“对呀。”>
“你感受到了爱,可我被打了呀,你看这里,到现在还青着呢。”>
“对不起啊。”>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栾冰然父亲的事,她接了一个电话后起身告辞,林跃拿起由赵觉民手里“借”来的奔驰车钥匙。>
“你怎么过来的?”>
“我乘公交车过来的。”>
“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栾冰然摇头说道:“不用。”>
“真不用?”>
她点点头:“你身体不好,昨晚又跟人打了一架,快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慢走。”目送她走进电梯,林跃返回房间。>
……>
次日上午,他接到余晨的班主任老师徐娇打来的电话,说余晨在班里跟人打架,因为联系不上甘虹,让他立刻来学校一趟。>
说起这位优秀班主任,林跃心里有十二分的讨厌,别说师德全无,就那张尖酸刻薄的嘴脸起码有甘虹七成功力,小孩子摊上这样的老师那真是人生路上一块淤泥地。>
摘下挂在门口的车钥匙,林跃开车前往余晨所在的小学。>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余晨立在办公桌前面毫不退让瞪着徐娇,张子铭站在后面一点的地方,低着头,像个受气包一样在那儿抠手指。>
“徐老师,怎么了?”>
徐娇看了林跃一眼,站起来说道:“余欢水是吧,你儿子最近脾气见长,今天不只砸坏了教室里的投影仪,还把同学打伤了。”>
林跃一听她对自己的语气和称呼就很不爽,你生气归生气,你嫌小孩子给你惹事,你把气撒在大人头上算怎么回事?我喊你老师,你叫声余晨爸爸或者余先生能死啊?像个领导一样居高临下喊人,礼貌呢?对人的尊重呢?>
“我没有!”余晨说道:“投影仪是他们拿扫把打人的时候弄坏的。”>
“死不悔改,就是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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