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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他从我这里尽讨没趣，他的女人多得是，该回头了。”
“他会不会继续纠缠你？”
“不知道，我不敢告诉他，怕他担心。我现在盼着通知书赶快下来，好离开上海。”
“这些事苏知道吗？”
“不是爱慕，是不轨。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恨透了他！”
“青然，我和淑淑早就看出那个人对你有爱慕之心。”
“钱当然要赚，可别苦了自己。”
“还有十多天。”
“你应聘的学校快开学了吗？”
“青然，要我怎么谢你——”静雪喃喃道，“明天我要开始帮妈妈洗衣服糊纸盒，多赚些钱，那些钱，只能慢慢还你了。”
“我们换个角度看问题，如果这次你爸能戒赌，也算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
“他看到我妈自杀，羞愧万分，剁掉了指，是再也不赌了。”江静雪低头诉着伤心事。
“他们有的是钱，不还了！”青然气愤的，“劝劝你爸，以后真的不能再赌了。”
静雪发现不知何时，叶妈妈已经离开，她终于出了憋在心里的话，“青然，那一千块现大洋怎么还？我妈在得知我被卖到歌舞厅，就上吊自杀，还好发现的早，救了过来。我回家以后，把宗先生拿钱救我的事给妈了，妈妈典当了金镯子，才凑了二十几个大洋！”
“报上了，下个月就开学。她可高兴坏了，连做梦都会笑醒。”
“静秀报上名了吗？”青然转移话题。
“我不哭，不哭——”静雪握住她的手。
江静雪抽噎着起身，青然伸出右手给她擦泪，“你再哭，我的伤又该疼了！”
青然挣扎起身想去扶她，母亲已经扶起静雪，“孩子，你如果想让青然安心养伤，就赶紧起来！”
江静雪“扑通”一声跪在何玉芯面前，“叶妈妈，都是我，都是我害了青然。”
“静雪，不怪你，就算那天不遇到你，他们也会把我骗去唐家，他们预谋很久了。前些日子，我遇到一些坏人，唐承珣救我还挨了一刀，我傻傻的信了，还服侍了他两天。这都是阴谋！为的就是让我走近他！真的不怪你！”她躺在床上，起起身子。
“青然保住了清白，只是伤了手腕。”何玉芯解释着，她也不想这个苦命的孩子如此自责。
“何妈妈，都怪我！他们看在青然的面子上帮我解了围，青然才不得不跟他们而去，让他们钻了空子，都怪我——”她泣不成声。
何玉芯拍拍静雪的肩膀，摇摇头，“静雪，别问了。”
“······”青然没有回答。
“那天你跟着宗先生去了唐家——”静雪有些失声，“姓唐的欺负你了，是不是？”
“静雪——”她苦笑了一下。
“青然。”静雪看到她左腕缠绕着的厚厚纱布，惊住了。
她刚把信纸压在枕头下，母亲就与静雪推开了门。
“茉茉，静雪来啦。”传来母亲的声音。
苏，你若回来，叫我如何面对你，就算这伤不留疤痕，心底的千疮百孔如何能对你！
她把这张纸在心底念了一遍又一遍。
从字迹中青然能看出苏是来给自己道别，未能见面，匆匆而写。
愿你：安好
谨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时间有限，笔端诉不尽思念。
这次会面匆匆，久悬于心的考试终于告一段落，你好好休息，享受一下悠闲时光。昨晚收到母亲电报，让我急回北平，我只有先离上海，等忙完一切，定尽快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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