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舍察言观色,知道她其实是想去的,想是顾念着身子不便,不愿外出走动。趣/读/屋/
听说,这怀有身孕的人,常在室外活动筋骨,对孩子和孕妇都好,不若……暗暗在心底盘算着。
待忙完活计,令舍与萋萋一商议,决定两个人一起陪她去。
衍笙一听说,自书里抬起头来,说:“你们这样自作主张,就不怕触怒你家少爷?”
“只要对莲小姐有好处,二少爷不会怪罪。”萋萋取来大氅,给她披上,清晨露水重,自然要多穿一点。
令舍去知会东方榉,这是必须的。
只一会儿,萋萋就为她打扮停当,她一身素衣素裙,形容淡漠,清冷卓然,与深秋晨光一样恍具冷然清凉的品格。
可以走出小楼,也不见有喜色。
萋萋正在系披风缎带,瞟一眼她的神情,手上动作略一停顿:莲小姐跟初来时大不一样,那时人人都说她和气,现在却这样冷漠。
只还是那么美,淡薄清忧的情态,仿佛比以前常见了,令人更见怜更动心,旋即笑着说:“莲小姐,别担心,四时楼去飘零湖有条捷径,平常只有咱们走,清静着呢,你不喜见的人,一个也见不着。”
闲步走在小径上,一边一个丫头,扶着她,深恐她滚落山坡似的。
小径由山石灰铺成,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在山坡上盘盘绕绕到了远处,如同一条灰斑蛇,两旁大片草地绿意一日日浅淡下去,蒲公英洁白的茸毛只有些许残留茎上,在风中微微颤动。趣/读/屋/
“莲小姐,你累吗?要不咱们歇会儿再走?”令舍担心她身体虚弱。
她摇摇头,并不说话。
“莲小姐,不如我们讲些少爷小时的事给你听!”萋萋见她精神寥落,提议道。
她不置可否,只是走路,眸光迷惘无神望向前方远处。
萋萋自顾自讲起来:“听妈妈们说,二少爷小时长得可可爱了,府里几位大小姐总是捏他粉嘟嘟的脸,他稍懂事时,就说啦,我是个大男人,你们以后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几位大小姐,性子个顶个泼辣,回说,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说,我咒你们越长越丑,找不到夫家,没人要。
后来,几位大小姐每每归省,一讲到这事,就笑说他的毒舌不毒。
二少爷还是小时那个样子,聊不了几句就懊恼的不得了,嚷嚷着走人,对几位大小姐的同心同气很是没脾气。”
她神色间清淡忧愁渐渐化解,听进去一些。
“还有呢,”令舍接言:“二少爷不喜与几位大小姐来往,只爱缠着大少爷,偏偏大少爷年龄大他太多,虽是亲兄弟,玩一会儿就把他扔一边儿去了,出外也不带他。
他性子慢慢变得乖戾,只跟逸鹤少爷来往,那时府里还没有扩建,他们两人天天腻在一起,无恶不作,老宅里,日日被他们搅和的鸡飞狗跳,两位姨太太趁机寻事,夫人没少被他气哭。
直到进学堂后,朋友才多起来,脾气大大改善,开朗是开朗了,又变得戏游无稽,招风惹草的……”
萋萋连连对令舍使眼色,令舍方觉说错了话,紧忙闭上嘴,衍笙不动声色,当没听到,他以前是什么样,与她何干,她不想知道,以后也不想知道。
“到了,莲小姐。”萋萋扶着她,踏上六层石阶,走上长长水上木栈,木栈两旁有铁链护着。
衍笙撇下两个丫头,扶着铁链向前走了数米,眼前越发宽阔,湖面光线阴暗不明,像融化开的琉璃。
放眼不远处,才见成片的莲花,大多已凋敝殆尽,确只有科罗拉多一种,在秋风中招摇不定,丰姿绰绰。
流水生风,这里风比家里的大,鼓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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