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众妖离去后，只剩下沙悟净一人，皱眉陷入了沉思。
他脸上的神色复杂的变化着，似乎在内心深处拷问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老实人的意义，究竟何在？
“悟净！”
就在沙和尚脸上什么愈发阴郁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气喘吁吁的喊声。
是唐三藏！
他的脚力跟金翅大鹏雕以及沙和尚不能比，完全凭借着一双肉脚，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碧波潭。
一双脚底板早已磨出了好几个血泡，疼的唐三藏龇牙咧嘴，却仍强撑着，一瘸一拐的赶过来。
不过已经人去楼空，所幸沙悟净还在。
唐三藏这一声喊，令差点陷入深度自我怀疑的沙悟净，猛然惊醒。
“师父。”沙悟净回过头，看到唐僧，诧异之余，低低喊了一声。
经历了刚才金翅大鹏雕的插曲，两人的关系莫名拉近了不少，原本的隔阂以及怨念，也在逐渐消散。
“你也要加入妖廷么？”唐三藏虽然来得晚，但是多少听到了一些关于妖廷的事情，看着沙和尚，喘了口气的问道。
沙和尚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远方，眼神充满了迷茫，“我本是天庭的卷帘大将，被贬入流沙河为妖，实是迫不得已。”
“我愿跟随师父西天取经，修成正果。”
顿了顿后，沙和尚说着，朝向唐僧施了一礼。
“既是如此，你我二人便出发吧。”唐僧见状，点了点头，对沙和尚示意道。
“师父！”
“嗯？何事？”
唐僧听出了沙和尚语气中有丝异样，回过头，诧异的看向他。
“弟子心中有个结，但求师父解惑。”
沙和尚说着，收回了目光，眼神闪烁的看向唐僧。
“阿弥陀佛，但凡为师能解答，必不会藏私。”
“老实人，真的能成佛吗？”沙和尚目光有些空洞。
“众生皆可成佛。”唐僧双手合十。
“可却并未说何时能成佛，更未说如何才能成佛。”
唐僧微微沉吟，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考虑过。
“守戒律，行诸善。”
“日行一善，积少成多，汇涓滴为江河，积跬步至千里，集聚福德资粮，开启智慧之门，便可走向成佛之道。”
这是佛法中的大乘，唐僧在金山寺讲经说法的时候，便曾用此佛法度化众僧。
“日行一善？”沙和尚眼中神色跳动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若是日行一恶呢？”
“那便堕入阿鼻地狱。”唐僧低头念诵佛号。
“若是行大恶呢？”
“仍是堕入阿鼻地狱。”
“可是，何为善？何为恶？”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
“师父为何藏私？”
“为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矣。”
“善恶确是一念之间，不过并非在你我之一念，而是在，佛之一念间！”
“善恶，都在佛的心中。”
沙和尚眼神逐渐炙热了起来，目光扫向了西天方向，阴冷，苍郁，声音低沉浑厚。
斜向西方的金乌余晖，撒在他那满脸络腮胡上，整个人看起来沧桑至极。
“阿弥陀佛！”唐僧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震。这种话，他连想都不敢想，更别提说出口了。
“悟净，何出此言？”唐僧的声音都在颤抖。
“或许，大师兄和二师兄的选择是对的，就连小白龙也早已看透这一切，只有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已。”
沙和尚并没有回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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