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了看于一德苍白的脸色和还滴着血的右手：“不行，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回警察局。你放心，局里会有人帮你处理伤口。”
于一德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老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儿子也还咋子医院……对了，儿子。老板，王老板，你答应借给我的钱，我得赶着给医院送过去……”
王老板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于一德低声道：“你他妈可别闹了，事情全被你搞砸了，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于一德拽着王老板的袖子，顾不得疼痛的右手，双眼急得满是血丝：“王老板，你不能这样，做人不能不讲信用，再不做手术我儿子快撑不过去了……”
王老板大喊道：“警察同志救命啊！于一德他要打我！”
几个警察冲上来钳制住于一德，将他押进警车：“有什么情况回了警察局里再说明！”
……
案件审讯了整整一夜，期间于一德一直苦苦哀求警察放他出去。
但是按照规章，过了三天调查清楚确定于一德和这次的事情无关后才被放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于一德疯狂地往家里跑。越接近家里，于一德的心就跳得越快，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于一德手指颤抖得开锁，好几次钥匙都掉在了地上。于一德不住地呼唤着妻子的名字，房间里却安静得可怕。
“吱——”
破旧的门打开，妻子头发凌乱地躺在地上，手上的指甲支零破碎，指甲缝满是鲜血，而木板门上也全是指甲划过的痕迹和鲜血。
于一德颤抖着双手试探着妻子的鼻息，然而妻子浑身冰凉，早已停止了呼吸。
“不，不可能！”
于一德瞬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颤抖着将妻子轻轻翻过来，妻子的怀里还抱着小毅的书包。
“小毅，对，还有小毅，小毅不能出事！”于一德温柔地将妻子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将妻子的头发整理好，轻吻着妻子的额头，“放心，等小毅病好了，我马上带他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说完，于一德站起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神色如常地回到了赌场。
一回到赌场就有同事问道：“哎，于一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会是在警察局被吓到了吧，哈哈，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胆小。”
于一德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换上工作服。
同事觉得无趣，开口道：“你这人真没意思，对了，这是你的手机，那天在贵宾室里捡到的。那个什么医院打了好几次找你，你快看看吧。”
一听到医院，于一德一下子情绪激动抓过手机，吓了同事一大跳。
“切，不就是个破手机嘛，还是几年前的翻盖机，又不值钱。”
于一德连忙给医院拨打了回去：“喂您好，对，我是于小毅的父亲。我前几天有事没有接到你们电话，请问……”
“啪！”
电话掉落在地上，那头还传来护士的声音：“喂，先生，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趟处理……”
于一德喃喃道：“小毅也死了，都怪他们，都是他们的错！”
于一德眼里满是血丝，疯狂地冲向王老板的办公室。却连门都没摸到，就被保安们抓住打断了腿轰出了赌场。
于一德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放手，我要见老板！放手啊，你们听到没有，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听他的话，所有人的都像看疯子一样嫌恶地看着于一德。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打湿了路面。
于一德趴在地上，额上是被扔在地上磕出的鲜血。直到深夜，赌场都关了门，于一德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赌场的方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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