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衡璃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在三个月里学会一样从未涉猎过的技术。
所以,当有人嘲笑她登上玄机赛的擂台时,她也只回以最精妙的技术。
她专攻的领域是阵法。
她以一种名为“回溯”的阵法拔得头筹——所谓回溯,便是回溯往事,陷入虚无记忆,改变周遭的环境,让人陷入一个往事的漩涡……
“蛊惑人心的阵法往往是所有阵法中最高妙的”,说出这句话的前辈,一定是深受过其害的吧。
衡璃却在领到了那本《山河图卷》的时候,意外地想起了那个凉薄的夜晚。
那个夜晚,风不大。她散去半身修为将叶谪治好,而后却昏倒在了那里。
那个夜晚,叶谪醒来以后,不见了。叶谪消失了两个月零八天,错过了上元佳节,错过了二月十二的花朝节,错过了很多很多凛冬将尽、初春将来的风景。
后来他回来了,在一个春风拂槛的清夜,他带着满身风尘,风尘仆仆地归来。
那个夜晚,无星,无风,寒意沁人。
他进敬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还在灯下刻苦用功的衡璃。
她还记得,她咬着笔头苦苦思索着一道题目,面前的烛光却猛地被人挡住了一半。
她惊讶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消瘦的面庞。
“阿璃……”他没等她说话就唤她,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消失一样。
“……你……回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想要后退,却因为是坐着的,差一点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了。
叶谪不顾一切,一把将她拉住,随后动作行云流水地把她拉在了自己怀中。
她撞上了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微微一愣。
叶谪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
他的声音有一点喑哑:“我回来了。”
这么多日他的不告而别让衡璃觉得既是生气,又是自我矛盾着不该为这样的人生气。
他的一切,本应该与她无关了,不是么?
可是此时此刻,一句无心的话却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还回来做什么?你走就走吧!”
话毕,肩膀上的人狠狠颤了一下。
良久,烛灯影里缓缓抬起来一只手,摸上了她脸颊,在她眼下轻轻揩了揩,说:“对不起。”
他的手指上沾着温热液体。
她心照不宣,不问他去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他也不问她是否思念是否伤心。
重逢一日,恍如隔世。
她才猛然记得,这是去年,她和他初遇的日子。
没想到,已经一年了……
也没想到,才一年而已。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将他突然箍得更加紧了。
叶谪心念一动,说:“阿璃……我,有给你带礼物。”
“?”
衡璃疑惑着,好奇地看他动作轻柔地从怀里取出一样被手帕包的很紧致的东西。
盈盈烛光之下,她一层一层拆开手帕,里面的香气顿时逸出。
“……绛饼?!”衡璃惊讶地叫出来,“你……特意去那里了么?”她睁着清亮的眸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叶谪莹白修长的手拈起一块绛饼,绛饼在烛光下显得色泽诱人。“嗯……不是特意……不过,正值绛月花开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嫣红,我便……”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小,白皙面庞上终于染了点绯红。
那一刻衡璃觉得好像他还是一年前的那个青衣公子,温润如玉。
“那,给谁带的?”
她坏心眼地问,狡黠看着他。
叶谪轻咳两声,避过她的目光,说:“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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