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化成了这两个字。
陆策板着一张脸训斥着眼前讨巧卖乖的李亭曈。
“你知道这一路多危险吗，若是出了岔子你让我怎么办……”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策，你再不吃，这肉就凉了。”李亭曈嘴上不停地认错，但是面上却没有半丝认错的态度。
陆策被递到嘴边的肉吓了一跳，无奈地接了过来。
外边人多口杂，还是进马车里说吧。
想到这，陆策便拉着李亭曈进了马车。
留着半夏和赶来的陆一、陆二守在外边。
上了马车后，陆策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烤肉。
李亭曈看他肯吃自己烤的肉，顿时欢喜不已，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
“好吃吧？”
“昭昭做的，自然是极好。”陆策笑道。
李亭曈听了这话顿时放下心来，看样子陆策是原谅她偷偷跟来了。
只可惜，陆策吃完手中的烤肉后，便粉碎了她的美梦。
“明日天一亮，就让陆一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李亭曈固执地摇头。
“这一路山高水远，凶险万分，我不能保证可以一直护着你。”陆策叹了口气。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也不愿意离开昭昭。
“你觉得我会拖累你吗。”李亭曈咬着唇，泫然欲泣。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策急了，连忙伸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却被李亭曈避开了。
“自打从广陵回来后，我日日跟着你习武，虽然杀不了几个人，但自保足矣。更何况，我还会八极拳。你的得意弟子们还是我教出来的。”李亭曈不服气地说到，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昭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我自己护不住你。”陆策急得只会说这么两句话。
李亭曈却没有再开口，眼中的难过不言而喻。
良久，陆策微微叹息道：“你赢了。”
“我只是想一直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我不想一个人守在家里等消息，我怕到时候传回来的消息我无法接受。阿策，我害怕。”李亭曈顿时崩溃，扑到陆策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陆策轻轻拍打着妻子的背。
忽然想起了他收到榆关战败，陆家叛国的消息时，肝肠寸断的感觉。
他一直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着祖父祖母，为什么要贪生怕死的躲在金都里。
那时他的想法应当同昭昭是一样的，宁可跟在家人身旁奋勇杀敌，也不愿呆在安全的将军府里。
“不怕，我在呢。”陆策放柔了语气，小声安慰着怀中抽泣的人儿。
“嗯。”李亭曈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声应了下来。
“既是如此，你便跟着我去南岭吧。一路上，你还是扮做李大，跟我一块走吧。”陆策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梢，安排好了一切。
“好。”李亭曈的脸上终于重新浮现出笑意。
两人互诉衷肠了好一会，陆策才离开马车向众人宣布李亭曈的到来。
“太好了，李教官，您能跟着我们去南岭我们就安心多了。”
“就是就是，将军还说您回乡了，不跟我们一块去南岭，我们可想死您了。”
……
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场的每一个将士都对她的到来表达了发自肺腑的愉悦。
“是吗，跟着我真的会放心吗？”李亭曈嘴角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众人顿时背后一凉，想起了在军营里被李教官支配的恐惧。
不会吧，他们现在正在赶路，李教官不会让他们一路上都得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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