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视频里再怎么熟悉，此时此刻看着沈清婉真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却仍旧忍不住恍惚。
许是时间太久，她很难将面前这个行将就木的女人，和印象里要强又漂亮的沈清婉联想到一起。
“明珠…我们刚刚已经询问过之前的专家了，你母亲的状况不是很好，能支撑这么多年已经是个奇迹，可她始终没恢复自主意识，怕是…也撑不了太久了……”杨慧茹温声开口，一副有些惋惜的模样。
顾老夫人在一旁点头道：“确实是这样说的，你这些日子便多陪陪她吧，我怕她…时日无多了。”
一行人的视线皆是落在顾明珠身上，像是想要看到她痛哭流涕，亦或者是激动到不能自已。
可惜，顾明珠从始至终都很平静，除了一开始有些恍惚，便再没什么多余的神情。
顾明珠收回视线，看向顾老夫人淡声道：“签合同吧。”
当即，律师在一旁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合同，一行人仔细看过后，许星河和宋瑾墨便签了字，顾老夫人和顾俊生也纷纷签字。
眼见着这批让顾家头疼的红木终于出手，顾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既如此，明珠你便在这好好陪陪你母亲吧。”顾老夫人让财务查了账后，心满意足的开口，连日来的喜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意气风发。
顾家人走后，顾明珠缓缓走上前在床边的位置上坐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眼角发湿。
她唇瓣动了动，轻声道：“妈……”
床上的女人仍旧没有半点反应，顾明珠轻笑了笑，缓缓握住女人那只枯瘦的手。
“明珠。”许星河站在她身侧，大手落在她的头上，多了抹担忧。
顾明珠轻声道：“我曾经无数次幻想，也许有一天，沈清婉会回来保护我。可没想到，我终于能把她接回来时，我也已经长大了……”
顾明珠看着沈清婉，发呆了很久。
直到情绪彻底平复，顾明珠也逐渐恢复了冷静。
她看向一旁摆弄着电脑的宋瑾墨和站在窗前的许星河，温声道：“顾家这样的举动太过反常，就算他们为了出手红木愿意让我见沈清婉，可也不该这么轻易的把沈清婉交给我。”
但现在，顾家的人撤走的干净，没留下半个人在这。
这未免太过蹊跷。
就好像有人手里曾紧握着一个把柄十几年，却在一夕之间，忽然放手。
这不符合常理。
宋瑾墨沉声道：“我监听到之前顾老夫人在我们上次见面后，曾经打过一通电话。”
顾明珠没做声，那通电话她一直都知道。
是一个跨国隐藏的号码。
可惜对方手里有一只黑客团队，她查了许久也没追查到对方的身份。
宋瑾墨调出录音，在病房里放了出来。
“既然她想见那就让她见好了，左右沈清婉也活不了多久了。”一道通过变音器变音过的男声响起。
“可是…这样会不会……”这是顾老夫人的声音。
“没有那么多可是，这些年难道你从顾明珠身上捞的还不够么？”男人声音很沉，再度开口。
“我明白了。”顾老夫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沈清婉没有价值了，可新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笑声，电话彻底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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