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见到郑大姐了。”
“我去找的她，星期一你在招待所等她就行。她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在我面前她没有胆量嚼舌根。”
“谢谢姑姑。”
“孩子，跟干妈客气啥？干妈知道你很有本事，干妈只能给你做一个坚强的后盾。在世人眼中干妈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嫁了个好男人，生了四个大儿子。可回归了家庭，干妈也是个妻子，也是个母亲。老大以前一直病着，剩下的那三个没有一个争气的。干妈做梦都想有个女儿，闺女才是妈的贴心小棉袄。美丽是个朴实的好孩子，可进了城之后人就有点飘了。做干妈的闺女吧，干妈不会看错人，你也不会后悔。”姑姑语重心长地说，期盼着看着彩云。
“姑姑。”彩云叫了一声，干妈两个字还是没有说出口。
“孩子，等姑姑见过你的爸妈，得到他们的同意你再改口。你干爸在省城工作，跟老首长也熟悉。如果你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姑姑也可以把你借调到纺织厂一段时间。”
“姑姑，这就不用了。我每个礼拜过来一次就可以。”
“干妈尊重你的意见，市里头有什么摆不平的事，你可一定跟干妈说。”
“嗯，有事我一定去找您。”
和彩云说完的话，姑姑就带着三个儿子回去了。或者说是被那三个儿子给气走的。
“彩云，明天是礼拜天，我俩坐下午的车回去行不？”
“行啊，美丽，我还以为你住在姑姑家呢。”
“谁想每天看到那三个臭小子，一个一个的以为自己是富家公子，谁都没瞧起。我住在纺织厂的宿舍楼，不知道有多自在呢。姑姑原本是想把我过继过来，前些年是我妈不同意。现在我也不愿意了。你也看见了，他们连自己的大哥都排挤。彩云，以后有机会你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怎么收拾？论出身我还不如你，我就是一个村姑。拼爸妈我爸妈就是个农民。拼力气我可打不过他们。”彩云玩笑着说。
“也对呀，反正我是挺打杵那三个臭小子。有多远就离他们多远。”
“妹妹，等大哥回家之后替你俩收拾他们。”表哥参与进来说着。
“大哥，我和美丽说笑话呢。”
“妹妹，大哥知道你们俩是说笑话。可大哥说的是真的，昨天晚上奶奶跟我说了很多事情。我爸原本是个军转干部，就在这座城市里认识了我妈。我五岁的时候妈怀上了二弟，就把我送到了奶奶这里。那个时候叔叔姑姑还都没有成家，爷爷上山打猎的时候带着我，奶奶下地干活的时候也带上了。有时候三个姑姑下地挖野菜的时候也带着我。我是被家里的人轮流着看护长大的。”
“表哥，这些事你都想起来了。”陈美丽问着。
“我想起来一部分，奶奶跟我说了一部分。我也念过几年书，只能带着耳朵听。后来我听不到了，也就不去学校了。再后来我就有点儿痴傻了。爷爷为了当年没看好我，一直都愧疚着。送走了最后一个姑姑出嫁爷爷就走了。这些年只有我和奶奶相依为命。出了我那件事，爸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很少带三个弟弟来乡下住。就连我也被屏蔽在那个家庭之外。妹妹，你能理解大哥的处境吗？”
“表哥，姑姑以前也想接你回去的。”
“表妹，我回去了就是他们的耻辱。爸现在省城工作，我想别人也许都不知道，爸还有我这么个大儿子。妈也是这座城市里有头面的人，就算她牵挂我怜惜我。又怎么可能把我带到人前。”
“大哥，你想的通透。父母也有他们的无奈，也有他们的情非得已。你现在病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干妹妹，我不怨恨他们。对奶奶而言他们是孝顺的，对我来说他们也算不离不弃。等我给奶奶养老送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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