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岁生辰,二十三个人。
百姓惨死的真相大白,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炸开。
薛怜呼吸一滞,感觉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紧紧攥着那张信笺。
那种久违的惊惧和窒息感包围着他,像是洪水漫过所有山岗,终于抵达他的脚下。
只需要一瞬间,就冲破了他最后的防城。
-
几日后。
京城下了诏书,说是新帝即将进行封后大典。
而且大典的仪式,似乎比当时新皇登基还要隆重。
薛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舞坊。
清奴一遍又一遍纠正他的姿势:“哎,怜哥儿,你这腕肘别太僵啊,柔一点儿。”
“……”薛怜按着她说的微调了下。
“嗯。”她稍满意地点了下头,又将戒尺抵上他尖俏的下巴,微微上抬。
“头别太低,你要让别人看见你的双眼,这是灵魂所在。对对……就这样,你瞧这多好看,一双柳叶眼多勾人啊。”
“……”
薛怜拍开戒尺,身子一松,道:“算了,我不学了。”
“啊?”清奴不解,“不是你说要学这的吗,难道是我太严厉了?那我温柔点,好不好嘛?”
“……不是。”
只是他好像迈不出这个坎。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无路可逃,百般折磨。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该不该。
“那……还学吗?”
薛怜怔忪了片刻,回过神来,终究是点了点头。
到了皇后册封的那天,全天下赦免。不仅如此,皇城还颁布了新的法例——废除天下贱民制度。
这倒是头一回听闻,在盛大的国宴当前,朝廷下令废除贱籍。
所有百姓都猜测皇后一定天人之姿,风华绝代,所以才这么被天子宠爱和看重。
但也有知情人士私下传言,当今圣上如此做,是因为自己曾经就是卑贱的小世子。
这好不容易当了皇帝,自然得为自己出口气。
不过有人不解,认为圣上怎么说以前也是一国世子,真的就活得这么卑微?
然后才知道,世子年幼时在故国过的很是凄惨,不受器重。离开国土去往徽阳做质子后,没多久母妃也离奇暴毙于宫中。
至此七年,也没能到母妃的陵墓前走上一遭。
这些都是薛怜到了京城,在客栈歇脚时听说的。
他听的正出神,同行的西珏舞姬叫了他一声:“薛小公子,快去准备吧,等会儿就要进宫了。”
“……好。”
-
傍晚时分,西珏的舞团进入了魏朝皇宫。
一路上的亭台楼阁碧水环绕,纤细曼妙的宫女来往如云。
走到举办国宴的大殿门外时,天色已暗,只见里面歌舞升平,暖意横生。
辉煌的宫殿内,两侧是长长的繁盛酒席。
席位上的大臣们觥筹交错,面酣耳热。
而大殿的台基之上,魏朝天子正半阖着眼眸,背靠在金漆雕龙宝座上,神情淡漠。
一行西珏舞姬莲步入殿,薛怜隐在其中。
所有人的脸上都戴着面纱,倒不至于被徽阳的老臣子们认出来。
紧接着,袅袅宫乐升起。
一旁有大臣低声侧耳交谈。
“早就听闻西珏舞姬的身姿曼妙,舞技超群,今日幸而目睹,名不虚传啊。”
“话是这么说……但,你看那个……那个舞姬,啧,相比之下好像舞技属实有些拙劣。”
“嗯……确实,估计是给了不少银子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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