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针对隐的几次布置，都被她和长天化解了，对方必不甘心，这回再出奇兵也不足为怪，“可带了样本给我？”
“有的。”涂尽朝后方指，“隐妖卫送过来发狂的林卫十具，现存于恣华楼外的园子里。”林卫的前身都是参天大树，楼阁里当然塞不下。
宁小闲当即移步。
为了女主人检查方便，隐妖卫千里迢迢带来的这十具林卫都是活体，以捆仙索缚好呈上来。
虽然被捆成了粽子般，但林卫还是极力挣扎，躁动不安。离得三五里远，都能听到它们特的吼叫声。
那声音充满了莫名的癫狂和暴躁，与原本牧林时的悠扬低语截然不同。宁小闲听在耳中，不由得紧紧皱眉。
由于她身负乙木之力，林卫见到她总是恭敬而顺从，与面见长天无异。
可是现在，直到她站在头林卫脚边，它仍然冲着她大声咆哮，甚至试图伸足将她踩死。
它已经完全认不出自己的主人了。
宁小闲伸手抚在这家伙身上，神念透体而入，仔细检查它的躯体。
好会儿，她才收回手，沉不语。
涂尽没敢打断她的考。
“它们的躯体无恙。”片刻，宁小闲才低声道，“身体当中没有丝毫药存留，肌体活力也很正常，没有透支现象。”
涂尽是魂修大拿，丹道造诣却是般，这时只能接口问：“所以？”他明白，自己的适时提问能帮助女主人继续深入自己研究。
她果然目光闪动：“所以，如果它们现在还受药物影响的话，那东西是直接作用于它们的意识。”她偏头看了看涂尽，“你已经检验过了？”
“是。”涂尽点头。他是魂魄方面的专家，当然要对这些看起来神异常的林卫施些手段。他将宁小闲引至最后具林卫边上。
与其他同伴相比，它显得很沉默，见到宁小闲走近，立刻俯下巨大的头颅，恭恭敬敬行了礼。
涂尽在边上道：“我可以抚平它的焦躁，并不费太大力气。”
“你很正常。”她轻轻抚了抚树身，换来林卫愉悦的战栗，仿佛被女主人触碰是无上荣光。
这才是正常林卫应有的反应。
“告诉我，这切是怎么回事。”说罢，她将手贴在树干上，阖上了眼。
林卫发出了嘟囔声，声线很低，震得园中的池塘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以驭植之力为桥梁，宁小闲与植物之间有特的沟通方式。在她与林卫的沟联中，她接管了对方的意识，回溯林卫亲历的切。
而后，她就“看到了”这头林卫在个明媚的清晨巡视自己的领地，上都很太平，没有陌生或者古怪的动物出现，当然更没有蛮族入侵。
当然，巴蛇山脉里的生物本来就是奇形怪状居多。
林卫足足走了几个时辰，什么异状也未发生。
那么，是什么导致了林卫的发狂呢，难道是从森林外飘进来的药尘吗？可是风吹行的距离有限，怎可能将药尘也带到巴蛇山脉的中心区域？普通树林都有防沙防风的作用，巨木参天的巴蛇森林更不必说了。
忽然，前方出现条小溪，宽约有五丈，溪水潺潺，欢快淌。以这头林卫身高自然是轻易地涉水而过，继续自己每天必做的任务。
事实上，巴蛇森林当中水网丰富，林卫每天趟过的水体不计其数。当年宁小闲去寻藏在山中的巴蛇真身，也是借了水而行的。
水么？她当即留了心。
果然过不多时，林卫的脚步越来越慢。她能读出它脑海中生出种莫名的躁动感，似乎戾气无限，需要做点什么才能渲泄出来。
它冲入林中，咆哮着用力折毁两株大树，又把头出来觅食的熊抽打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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