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氏回过神，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冲上去恨恨给叶国公一巴掌，可是见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面露颓然丧气，她刚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当初你父亲就跟我说，你的性子太过平庸，怕是不能支撑门户。
可你是嫡长子！叶国公府本就该是你的。你二弟虽然才能比你更为出众，但他从未想过跟你相争。”老崔氏一时间像是老了十岁，挺得笔直的背脊顿时变得佝偻。
老崔氏眼神一冷，里面夹杂着说不出的失望还有伤心，“才能平庸不可怕，但是最可怕的就是你连承担责任过失的勇气都没有！老大你跟我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
贪功冒进，你妹夫救了你，你可真是倒好，不感恩，还想着让你妹夫为你顶罪。好！好！你真是太好了！”
老崔氏话里的每个字就跟重重的巴掌似的狠狠扇再叶国公的脸上，他羞愤欲死，只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我想补偿，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所以这次妹妹一求过来，我哪怕知道上了折子会让皇上动怒，我也义无反顾地做了，这都是因为我对妹夫存有愧疚之情啊！”
老崔氏却冷笑出声，“少让我笑了！你可真是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
你妹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能不清楚？你妹夫能让你上这样的奏折？你以为他是你妹妹这样的糊涂虫啊！”
说完当年事情就不再开口的忠勇侯，这时缓缓开口了，“你真的不清楚你妹妹说的，不可能是我的意思吗？”
没有等来叶国公的回答，忠勇侯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能猜到那不是我的意思。
可能你这些年心里一直背着沉重的愧疚，压得你喘不过气。所以你妹妹一提，你连想都不愿意想，就那么去做了。因为这可以让你心里的愧疚少一点，让你以后活得更好一点。”
叶国公一个大男人一时间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活在愧疚痛苦里，他真的好累好难受！谁能明白他心里的苦啊！
“大舅子，当年做出选择的人是我。我根本就没有恨过你。
当初愿意帮你顶罪，除了看在我夫人的份儿上，更多的还是看在岳父大人的情面上。
我是岳父大人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不希望岳父大人伤心难过。别看岳父大人在的时候，嘴里一直嫌弃你，说你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可我知道岳父大人的心里最器重的就是你。
因为你是他的嫡长子啊，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
提起去世的父亲，叶国公更是哭得难以自拔，他对不起父亲啊！
“当年的事情就彻底过去吧。这些年我也乐得逍遥自在，没那么多负担，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老崔氏苦笑道，“何苦说这些话安慰人。你正值壮年就为了老大这不争气的成了赋闲之人。
就连祖传的爵位当年都差点——老大欠你太多了。”
忠勇侯道，“当年做决定的是我。我既然做了决定那就绝不会后悔。岳母如果还把我当一家人这样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老崔氏心里愧疚不已，可知道再说这些，只会伤了情分，于是就收了话，但是很快又道，“我也要骂你！
老大当年做错了事，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是他应该的。你怎么就帮他顶罪了？
你以为这是义气？这是蠢！”
被骂了，忠勇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反驳。
老崔氏也就说了忠勇侯几句就不再说了，事情都过了那么多年，难道还要翻来覆去地说不成？那岂不是陈年旧账，说也说不出个什么名堂。
当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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