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张云暖被要求躺在手术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子言的关系，医生对她特别客气，所做的每一步都会事先告知她。
“您不用紧张，人流手术没什么风险，接下来我会给您的外阴及大腿三分之一处用碘伏消毒。”
张云暖木讷的点头，她大学的时候学过做人流的步骤，可现在听医生讲出来却觉得光是消毒都可怕极了。
而且这医生话特别多，每次都特意告诉她距离孩子流掉还有几步，这种数着杀掉孩子的时间倒计时对于一个妈妈来说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了。
“消完毒就可以做手术了，刚才你在屏幕上看到的那个小圆球就彻底跟你分离了。”
她仰面躺着，咬着泛白的嘴唇，医生在给她认真的消毒。
不知道是不是医生故意的，张云暖觉得医生消毒的速度特别慢，简直就是龟速。
重点是她现在最怕这种慢慢来的感觉，她想快点做完，因为现在的每一分钟在她心里都是煎熬。
莫子言的话一直回荡在她脑子里，她不受控制的去想杨湛寒曾经为她做过的事儿，那些感动她的瞬间。
莫子言说杨湛寒是傻逼的语气在她脑袋里挥之不去，她也觉得莫子言说的没错，杨湛寒确实是傻，傻透了。
她这样的野丫头浑身没什么优点，成天野的像个男孩儿似的，还爱打架逞能，有什么值得杨湛寒付出那么多的。
傻子，大傻子。
这种感觉太煎熬了，张云暖终于忍不住了，问：“医生，速度可以快一点吗？”她眼里闪着泪花。
医生很温柔的对她笑了笑解释说：“请您不要着急，莫院长特意关照过，让我们每个程序都要认真负责，消毒还是认真一点的比较好，您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医生也是好心，医生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时间越长她越难受，莫子言的那些话就像病毒似的在她身体里迅速蔓延，侵占她的心，控制她的大脑。
她快要疯了！
唔~消毒终于结束了。
“现在我要给您上窥器，用探针探查深度，您不要着急，人流马上就结束了。”
尼玛！能不能不要提醒我。
张云暖气的想打人。
每进行一个步骤都要提醒她一次，烦死了。
感觉到异物的入侵，张云暖咬着牙，手悄悄的攥紧了拳。
“好，现在我要给您使用扩宫器，然后把这根吸管送入宫腔，开始吸宫，吸宫就是把您的宝宝吸出来，就是您刚刚在屏幕里看见的小肉球，那应该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了。”
张云暖越听脸色越惨白，她明明早就知道这个步骤，但现在听到的时候觉得太可怕了，而且煎熬极了。
头上出了一层汗，牙齿咯咯咯打颤，她害怕了。
心脏特别疼，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她只能张开嘴喘息。
医生盯着她看，晃了晃手里的吸管问她：“我看您脸色不太好，确定要今天做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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