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湛寒很自然的把张云暖抱到腿上，张云暖感受到了他情绪不对，乖乖的靠在他肩膀上，用拥抱温暖这个像杨湛寒这个名字一样，时不时从骨子里往外泛寒气的人。
杨湛寒歪着头靠在她头上，一只手抚着她的背，一只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暖暖，我送你去国外吧。”
张云暖猛地抬起头，微微皱眉，看着杨湛寒的眼睛问：“为什么？是因为刚才二婶儿来说了什么吗？”
杨湛寒眼看着女人瞬间红了眼眶，刹那间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晶莹的泪水在眼角摇摇欲坠。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但话还是要说。
“国外更安全。”
“可是那里没有你，在那儿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要我一个人在那里生孩子吗？”张云暖咬住下唇想忍住别哭，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大滴大滴落下来。
她知道，这次分开很可能是永别。
她能理解杨湛寒的担心，也知道她出国对所有人都好，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想离开杨湛寒。
她已经习惯他在身边，习惯依赖他了，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不是杨湛寒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杨湛寒。
杨湛寒心疼的望着她，温柔的说：“那边很安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都给你准备好。你不是一个人，李伟，王叔王嫂你都可以带走，想带走谁就带走谁。”
张云暖突然吼着说：“可他们都不是你，我只想要你。”
她终于忍不住扁扁嘴哭了，搂住杨湛寒的脖子，依赖的靠在他身上。
杨湛寒像哄小孩子那样一下一下的拍她后背，仰着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想让张云暖留下来，可现实情况不允许，他不能让张云暖和孩子陪他冒险。
纵然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胜率，他却承受不了剩下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意外。
张云暖和孩子是他的命，他的光，他的希望，如果张云暖出了问题，就算他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他也想像普通家庭那样，看着张云暖肚子一天天变大，陪张云暖去做产检，让孩子出生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可这些他都做不到，此时的他，注定做不了一个好丈夫，也没办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爸爸。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云暖，他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最不该自私的把张云暖留下，不该让张云暖爱上他。
张云暖哭，他就安安静静的抱着，时不时亲吻她的头发，等她哭完。
他给不了张云暖什么承诺，只是在张云暖耳边说：“我若能活着，我余下这一生都是你的。”
张云暖开始时哭的很凶，很久之后变成抽噎，然后小声的啜泣，最后安静的靠着他，一点点的把气喘匀。
道理她都懂，也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就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如果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她一定不会听杨湛寒的，她会拼命留下来，跟杨湛寒并肩作战。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我陪你过完年再走行吗？”她语气里透着些卑微，生怕杨湛寒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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