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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男女，-------------------------------
五十四、镜中佳人
李守杰回到左家庄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他觉得心很空，就像这空荡荡的房子。
他没吃饭。当一个人的心很空时，他不会感到饥饿。
他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望着淡蓝色烟雾发呆。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不知道该去找谁，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心里已没有了任何人。生命中那些女人，无论爱也好恨也好，都如同过眼云烟，醒来才知如梦一场，只留下伤痛的回忆。
门铃响了。
李守杰走到门前：“谁？”
“我。”竟然是张嘉丽的声音。
一年前，李守杰曾发誓永不靠近张嘉丽，此后极少和她见面。期间几次接婷婷，也是到约定地点转身即走。他认为，她已被他从心里彻底赶出去了。
他开了门。
他不知道，为什么没和一年前那样咬牙切齿赶她走。大概太孤独了，连这个令他无比憎恨的女人，也成了救命稻草。
张嘉丽站在门外，手里拎个很大的塑料袋。
从李守杰认识她，就很少见她笑，总是不由自主流露出怒目而视的表情。年轻时李守杰曾屡屡抱怨，怎么看她的表情总像别人欠她钱似的？
她的解释是：天生就这样。
后来李守杰见了老蚁后才发现，老蚁后也是这种别人欠她五百吊钱的表情。再结合老蚁后的一贯表现，他的解释是：这是个天生的讨债鬼，她那表情就是讨债鬼的表情。
看来，表情这东西也能遗传。
打开门的一霎那，李守杰又看到了那副熟悉的讨债表情。
看到他，张嘉丽换上了副笑脸，只是那笑容怯怯的。
他知道，她是硬驽出来的笑。
见她笑，李守杰也不好怒目而视了。冷冷问：“你来干吗？”
一边问，却一边闪开了道路，放她进了屋门。
“守杰，单位分了点螃蟹，你不是喜欢吃螃蟹吗？给你送点。”
“螃蟹？”李守杰很意外——这个成天向他讨债的女人，这个吃鱼先抢鱼肚子、吃肉抢瘦肉，吃苹果啃外边一圈的女人，怎么会想起给他送螃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吃饭没？”张嘉丽问。
“没有。”
“哦，那正好，蒸几只螃蟹吧。”
“婷婷怎么样？”李守杰不置可否，转换了话题。
“她挺好的，最近挺听话的，学习也有进步，就是挺想你的。”张嘉丽边说边径直进了厨房，开始刷洗螃蟹。
李守杰也不管她，继续坐在沙发上抽烟。
“唉呀！”厨房里传来一声惨叫。
李守杰跑进厨房问：“怎么啦？”
一只螃蟹钳子牢牢夹住了张嘉丽的手指，疼得她呲牙咧嘴。
李守杰忙上前去把钳子掰断。她的手破了，渗出了点血。
他让她休息，自己来干。
张嘉丽出去了一下旋即又进厨房，伤处已贴了块创可贴。
这房子他们住了五年，她太熟悉这里了，一切都是轻车熟路。
她站在他身旁，看他熟练地为螃蟹洗澡，然后丢进蒸锅。
“今天是孙倩的忌日。”她说。
“嗯。”他沉闷地回了一声。
“你上坟了吗？”
“上了。”
“守杰，孙倩那事我一直很抱歉，想为她扫墓表达一下愧疚，可又怕你拦着。我今儿就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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