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小男孩说的话。
他说她丢了东西。
阮轻歌闻声，目光突然黯淡了几分。
她低头，像是为了缓解不自在似的，拨弄起了自己的指甲盖。
她不说话，就这样静坐着。
直到莫北冥伸出大掌，制止她的动作，她才被迫停下。
又过了片刻，她终于抬头和他对视。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是什么妖了？”
一声反问，让莫北冥听出，她或许想要摊牌了。
“我说过，我不会再逼你。”他淡声道，“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我再听。”
阮轻歌扯了扯唇，虽然在笑，可眼中却并无温度。
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空洞的目光，仿若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现在愿意说了。”
红唇弯着，笑得有些牵强。
莫北冥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是更紧的握紧了她。
“你说。”
他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好像能被她不好的情绪所感染，顿时间，心头莫名的空了一些。
“我是狐狸。”她突然又把目光转回，直视男人的脸。
“你怕吗？”她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果然是狐狸。”莫北冥不由自主的掀起了唇角，“我猜到了。”
“是因为我的尾巴猜到的？”
莫北冥不答，反而又敛了笑，神色认真的问她：“在长兴镇，我被困阴阳阵当中的时候，你用了什么办法救我？”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整夜做梦。
那个奇怪的梦，梦里奇怪的人，或许都和她有关。
阮轻歌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件事，在心头认真思索了一下，才决定摊牌。
她从大掌当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衣服上沾有血迹的地方。
“血，我喂你喝了我的血。”
又是血。
男人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我信了。”
阮轻歌听得有些莫名，“你信什么？”
“信你是妖，信你是狐狸。”
“……”精致的小脸严肃了几分，“为什么？”
男人忽地失了笑，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笑声，好听得仿佛能撩人心弦。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勾人的狐狸精。”
阮轻歌：“……”
听是听过，但这好像是骂人的话！
“你现在应该清楚了，为什么我一直说我们不合适。”
闻声，莫北冥突然敛了笑。
他声色沉沉地道：“没有合不合适，只有愿不愿意，你愿不愿意？”
突来的压迫感，让阮轻歌险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怎么办？
拒绝他，自己心头揪痛得慌……
接受他，不但没有结果，还要被老祖宗扒掉一层皮。
最要命的是她已经签下命约，如果不回山上履行约定，就将受天打雷劈。
到时候，她是真的要魂飞魄散的。
“我不逼你。”
莫北冥凝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松了口。
呼……
阮轻歌这才在心头松了口气。
“西苑那边怎么样了？”
她及时转移话题。
莫北冥闻声，抬手看了眼腕表，这才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说罢，起身就要走。
阮轻歌见状，忙叫住他：“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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